他在做梦。
燕羽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梦里的那个女人长了一张很美丽的脸,笼在淡淡的迷雾中,像一触即碎的烟霞。
她在笑,大张着双腿,全身一丝不挂,却挂着几个肤色身材各异的男人。
她会转头对捏着她乳头的男人嗔怒,轻点,你弄疼我了,也会对手指插进她身体里的男人恳求,哥哥,再快一点嘛。
她抬起眼,撅起红唇,冲偷窥视角的燕羽抛了一个飞吻。
梦里的燕羽害怕地向后退,撞在燕南归身上。
梦里的燕南归对他说,你知道她以前是谁吗?你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吗?你知道她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反抗得有多激烈吗?
第一次他们安排了七个男人来轮奸她,整整五个小时。然后让她休息了半天,又安排另外七个男人来上她。全私狱里所有能动的人都上过她,不止一次。男人用鸡巴,女人用道具。
他们不给她穿衣服,不让她去厕所,不给她餐具。她只能爬行,随地便溺,吃扔在她的排泄物上的食物。
如果她精神崩溃了,他们就给她做精神重建,治好了,再虐待她,一直到她学会享受这一切为止。
你瞧,现在她已经被调教成整个私狱技术最好最下贱的婊子了。你可以尝尝她,味道非常好。当然,如果你嫌她脏,我们还有干净的玩具。别的干净的、听话的玩具。
梦里的燕羽只是飞快地摇头。
十四岁的少年第一次直面人性之恶。
他还不懂为什么有些人能如此坦然地做出这种事,还能炫耀一般地说出口。
因为燕南归的描述,女人此刻妩媚的微笑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谁能想到呢?本应造福于人的医疗技术,在这里变成了折磨人的帮凶。他们甚至不允许你崩溃毁坏,直到你自愿放弃成为一个人。
别害怕,燕南归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会明白其中的乐趣的,他说,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这些,但大多数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和学习,不过最后所有人都会很享受这些。
放轻松,这没什么。
那只手像蛇一样冰凉恶心,手指苍白柔软,沿着他的肩线向上走,一点一点缠上他的喉咙,又慢慢收紧。
燕羽猛然睁开眼睛。
梦里的窒息感和燕南归手指恶心的触感一起越过精神与物质的界限,让他的身体因为缺氧和恐惧而急速喘息。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感知到真实的世界。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个人,没有被人窥视的感觉。窗帘合拢了,透光率调到了80%,房间里昏暗而安静。
这里不是燕南归的私狱,只是主星首都里一套普通的私宅。
季平渊不知道在哪里,但总之在他睡觉时,那个男人没有来打扰他。
燕羽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对方——
作为一个奴隶主,季平渊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仁慈。
但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情,同那些残暴的奴隶主相比,又有多大本质区别呢?
他或许行为不那么粗暴,不那么残忍,不那么邪恶,但他同样想要调教出一个百依百顺的性奴。
这可能只是身处地狱第一层和第十八层的区别而已。
燕羽曲起身体,抱住双膝,把脸埋进臂弯里。
“杨小姐在哭。”莉莉对季平渊说。
季平渊愣了一下神,才问:“他醒了吗?”
“是的。从脑电波来看,她似乎做了一个情绪激烈的梦,醒来之后就哭了。”
季平渊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问问他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
莉莉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她首先需要的是一个爱的抱抱。”
爱的——什么?
季平渊在心里冲他的人工智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ai。像房屋管家这类对功能和严肃性要求不高的程序,他会为他们加装一些更人性化的模块,让人机交互时感觉没有那么无聊。但——
爱的抱抱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让他自己待一会就不哭了。”
“啊——哈——”莉莉阴阳怪气地说,“让她自己待一会。”
季平渊想他该考虑卸载一些没用的情感模块了。
但他到底也没有对莉莉的提议明确表示反对。
在另外那个房间里,和飞船同系列的小机器人像复读机一般地对燕羽说:“准将先生让我问你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什么。”
燕羽下了床,用湿巾擦干净脸,摇了摇头。
原来季平渊仍然留这个房子里,并且在对他进行监视。
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问小机器人,“把窗帘打开可以吗?”
窗帘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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