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兴奋而起,她的表情中也读不出任何恶意。燕羽又迟疑了,她好像只是单纯地在八卦,并没有真的认出他来。
莉莉的化妆技术,或者说,特效化妆技术确实很好,他现在完全是一个女性的模样,连声音也被内置的变声器变成了女声,艾米丽和他并不熟,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是有人……说过。”
“那季平渊说过吗?”
燕羽不知道自己该摇头还是点头。
艾米丽却误会了他的沉默,她说:“他因为你长得像他才带你回来,你在意吗?”
在意?
燕羽勉强笑了笑,“我这种人,没有资格在意这些事。”
艾米丽“哼”了一声,说:“哪种人?要什么资格?季平渊,也不过是条狗而已。”
季平渊走上二楼,保镖指引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下。门无声地滑开,里面的灯光暧昧昏黄。莫伦坐在房间中心的圆床上,仍然穿着那件宽松的金色丝绸衬衣,下半身却没有了衣物,两条赤裸的雪白长腿从床沿上垂下来。
他歪着头说:“季将军,请进。”
半长的金发打着卷儿散落在他的肩膀上,碧蓝色的眼睛看上去魅惑又无辜。凭心而论,他的确是有堕落荒淫的本钱的。
季平渊跨进房间,房门又无声地合上。他没打算更进一步,只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
莫伦向他伸出手,说:“你不过来吗,季将军?”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类似的事情。
他十四岁生日那天,对老凯伊说,他想要季平渊当生日礼物。他的大哥汤森*凯伊在旁边一边翻着工作报告,一边冷笑着说:“小孩就是小孩,连条狗都稀罕。”
凯伊元帅则说:“不行,别给我捣乱。”
莫伦的十四岁生日是家宴,餐桌上的闲话本来不应该被传出去,但三天之后,主星上流社交圈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没人在乎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想要什么,他们只注意到汤森说季平渊是条狗,而老凯伊没否定。
所以什么资助对象,什么战场英雄,什么心腹干将,就只是一条狗而已。从那时起,围绕着季平渊的氛围就变得微妙起来。表面上人们的态度当然仍然是礼貌的、热情的、客套的,但季平渊身后的眼神却是嘲讽的、鄙夷的、探究的,像破烂房屋里看不见却无所不在的蛛丝一样让人暴躁。
毫无疑问,今晚之后,这种微妙会在微妙程度上再上一层楼。所有人都会想,这条狗要有机会登堂入室了吗?
季平渊站在原地,皱着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伦眯着眼睛笑起来。他很擅长笑容甜美,像在眼角和唇畔刷上一层粘糊糊的蜜,喜欢的人觉得很甜,不喜欢的人觉得太腻。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和你建立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呀,平渊哥哥。”
他换回了小时候对季平渊的称呼,仿佛想要把时光拉回到十年前。那时候他只是个漂亮缠人的小男孩,无论有多任性,都能被年长的那一方包容。
季平渊一直觉得自己长了一张能吓哭小孩的脸,他不懂八岁的莫伦为什么完全不会被他吓到。相反,他特别喜欢亲近他,总是缠着他,要他接送他上学,陪他上舞蹈课,一起去游乐场,或者去郊外的猎场和马场。他要他手把手地教他射击,和他同骑一匹马,累了就撒娇要季平渊背他回去。
艾米丽说:“蠢货,你看不出来吗?他是想泡你!”
季平渊觉得艾米丽在胡说八道,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懂什么。
艾米丽冷笑,“我告诉你,他们那样的人,八岁了连杀人都该懂。”
那时候季平渊还是天真的,甚至是单纯的,不明白“他们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后来他不得不承认,艾米丽是对的。
很讽刺,他八岁的时候就懂得色情和暴力,是因为他生活在地狱里,而莫伦八岁的时候也懂得色情和暴力,却因为他生于天堂。
“别胡闹了。”他说。
莫伦站起身,款款向他走过来。他的衬衣解开了三颗钮扣,胸口露出一大片莹润光洁的皮肤。鸽血红的宝石项链紧贴在年轻的肌肤上,在身体的轻微摇晃中不断闪烁。这个才刚刚成年的男孩很懂得如何去魅惑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熟练的勾人意味。
他在季平渊身前停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我没有胡闹。”他缓缓地说,“从十四岁开始就是认真的。”
“元帅不会同意的。”
“你还在在意四年前那件事吗?”莫伦轻轻笑了一声,“对不起,平渊哥哥,那时候是我不懂事。”
他说:“虽然是我主动开口要你,但我毕竟才十四岁,事情传出去后,会给其他人攻击你的口实,他们会说你诱骗未成年,所以父亲才会不同意。你对他很重要,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他当然不能让我胡闹。但现在我成年了,那些都不是问题了。早上我跟父亲谈了这件事,他——”
莫伦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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