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头疼了。
她撇了撇嘴,身体向后仰着,整个人都靠坐到了椅背上。
她没在看我,思绪好像在放空似的,视线无规律地盯在一个点上,随后声音也慢吞吞地飘了出来,“我跟季泽是朋友,和你当然也是。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给你提什么意见的,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听啊。”
她说司尧你太好懂了,你想些什么眼睛里都已经写出来了。
她说我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我抿着唇,正细想着唐明钰话里的意思,不料她突然话锋一转,突然开始和我讲起霸总的坏话了。
她前脚刚说完不干涉我的想法,后脚又明里暗里地跟我讲霸总这人不行。
我说你们俩可真有意思,背地里都偷偷说坏话是吧?
唐明钰话音一顿,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坏话?谁?季泽?”
她表情很怪异,但那点怪异好像不是对着我。
她很好奇地问我,“季老板都说我什么了?”
我毫不犹豫地就给霸总卖了。
听我说完,她神色中的那抹笑意更浓了,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她突然语气很感慨地说,“司尧,你也挺厉害的。”
我一脸懵,“啊?”
她失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我和唐明钰在感情观上根本就探讨不来。
她总觉得谈恋爱往里面倾付感情这件事,好像挺可笑一样。
但我在泥潭里已经陷进去了半截,并且求生意志不是那么坚定。
每次都是。
她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她,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们两个人依旧关系不错。
唐明钰跟我说,季总生活很平的,所以他很容易就会被那些新鲜事物吸引了。
我对她这话表示难以理解。
因为我回想了一下霸总的人生履历,精彩纷呈,和平字简直搭不上一点边。
就连他孤单寂寞冷的时候,也能给自己找大把的乐子。
但唐明钰特高深莫测地跟我说了一句,你不懂。
我不懂个鬼。
那你倒是说啊。
但她没有解答我这个困惑,反而跟我聊起了别的。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等我接到霸总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五点多了。
他问我去哪儿了,晚饭要回来吃吗?
我说我马上就回去啦。
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和霸总聊了两句,挂电话的时候,唐明钰看向我的眼神都特嫌弃。
很微妙的那种,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眼神。
??
我又怎么惹她了?
从酒吧出去的时候,外面天还没黑呢,唐明钰问我要不要去她家里坐坐。
我说婉拒了哈。
她冷笑了一声,“呵。”
“急着回去约会是吧?”
真不是!!
霸总不找我的话,我也不想去她家里。
有时候我觉得霸总这人还挺亲民的,他朴实无华得令我诧异。
当然。
这一切都是有对比的!
虽然都是住在市中心,但唐大小姐阔绰地包下了一整栋楼,她说是为了住的舒服。家里光是伺候她的人,就雇佣了二十多个,而且她那个管家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一样,我每次去他都冷着一张脸看我,一点都不像霸总家的那么如沐春风。
我试图解释一下,我说就是回家吃个饭,约哪门子会啊。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十分不走心地恩了两声。
我真没有!
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多年的季老板,第一次领会到棘手是什么感觉。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他下班回到家,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往常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房子是他工作之后买的,地段不错,最主要的是离公司近,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住在这里。
季老板的性子独,领地意识也很强,像是这种私人领域,他很讨厌让外人进来。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出国,这么多年季泽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他享受独处的氛围,也喜欢这种安静,不会被其他人打扰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能适应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他就开始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坐在沙发上面,盯着前面矮柜上的一个小摆件发呆。
他很少有这种时候。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任由纷杂的思绪缠绕自己。
季老板觉得这很不理智。
但他最近做过不理智的事情,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
闪着金光的摆件很惹眼,但那不是他买的。
他不会买这种看起来就没有品味的东西。
通体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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