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知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姚盛宇坐在床上,身上已经披上了睡衣。她的脚步顿住了,而后走到衣柜前,看了看本就已经整理好的衣服,又把一件衬衫拿起来,挂在衣架上,仔细捏好衣领,衣袖,扣好扣子,抚平每一丝皱褶,假装自己正在忙碌。当无事可做时,人就会用这样的小动作来掩盖尴尬的处境,无伤大雅,无所事事,把时间一点点消磨殆尽。直到姚盛宇走进浴室洗澡,敬知才放下倍受折磨的衬衫,走到床上躺好。床单已经被他换好了,充满了阳光的气息。敬知拉起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十分钟后,身旁凹陷下去了一块,男人偏高的体温,裹挟着凛冽的沐浴露的气息,以一种避无可避的速度扑面而来,敬知睁开眼睛,撑起身子说:“隔壁我已经收拾好了。”姚盛宇的脸上还带着湿润的痕迹,他双手放在前额,往后顺了顺,垂下眸子看着她,“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敬知沉默片刻,掀开被子,说:“好吧,我过去。”她的动作被人按下了。姚盛宇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以一个绝对禁锢的姿势捻住被角,俯身看着身下的妻子,“我们是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敬知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中的坚持,没有和他拉扯,把被子往上一拉,直至脖子,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往后的两天,他们都是这么度过的,对于姚盛宇突如其来的体贴,敬知感到非常不习惯,她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有点腻歪过度了,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事,哪怕是她在处理工作,他也要把电脑搬过来,和她坐在一起,如果她要下楼买东西,他也会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跟在她身后。敬知和朱可有了约,要出门一趟,她准备好,一下楼,就看见姚盛宇已经穿戴整理,在沙发上等她。敬知说:“我和朋友有了约定。”姚盛宇放下了杂志,“既然是你朋友,也介绍我给她认识认识吧。”敬知干脆说道:“你应该认识她,她叫朱可,我的前同事。”姚盛宇皱眉,脑子里搜寻了一下,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朱可,是谁?”敬知顿感无语,也没有解释。几年前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关系还没那么僵,敬知下班时偶尔会和他吐槽工作上的事,吐槽和朱可的斗法,都是一些非常琐碎的事情,几年过去了,他忘了也很正常。敬知拒绝不了,只好把他带上。两人一同到了咖啡厅。刚进门,一只小猫就扑到了敬知身上,挂在了她的包上,敬知连忙把它拔下来,抱在怀里低声训斥一番。“怎么这么调皮,摔到了怎么办?”“喵喵。”姚盛宇看着她瞬间柔和的眉目,突然想到,这次他回来,她好像从未用这种眼神看他。“你妈妈呢?”敬知问小猫。小猫舔了舔爪子,“喵喵喵。”“哦,在后厨。”敬知话音刚落,朱可就从后厨风风火火跑出来,哐当一声把烤箱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伸手捏了捏耳朵,嗷嗷大叫:“程敬知,快来尝尝这个,新品上市!”随着她的动作,一种非常奇怪的气味蔓延开来,呛得敬知忍不住咳了两声。朱可做咖啡确实有两把刷子,毕竟在厂里工作那些年已经喝遍了全世界的咖啡,血液里都流淌着冰美式,但她总有一个烘焙梦,做出来的东西非常离奇,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又总是习惯拿老实人来做实验,敬知被坑了好几次,已经不再沉默接受。“你自己闻闻这个气味,像是能吃的样子吗?”“怎么不能吃了?你别找茬啊!”朱可被人打击积极性,不高兴,和她拌了几句嘴,才注意到身旁有一个人。她盯着姚盛宇看了一下,眼睛顿时放出诡异的光芒,差点没有喊出“绿帽哥”叁个字,还好及时刹车,把不该说的话咽了回去。好险好险,差点把程敬知的饭票弄飞了。她有一肚子的瓜,但是,一个也不能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朱可给两人准备了咖啡,邀请他们品尝。姚盛宇端起咖啡,只喝了一口,就告诉敬知:“咖啡因含量很高,你喝了晚上失眠,尽量少喝。”敬知还没有回答,朱可就皱了皱眉,不大高兴的样子,“这个豆子是巴拿马的豆子,刚回来的货,品质很好,我都舍不得给顾客喝的。”姚盛宇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喝过很多咖啡,什么样的咖啡容易造成失眠,我很清楚。”朱可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就你喝多很多是吧,谁还没有喝过很多咖啡,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度吗?”姚盛宇解释:“抱歉,我并无此意,只是它的咖啡因含量确实很高,不适合敬知,她喝咖啡容易失眠。”
这个死男人真是讨厌极了,一上来就抬杠,朱可还想和他吵架,但突然间,她反应过来,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她在乎的是咖啡豆的品质,受不了别人质疑她的专业度,而姚盛宇关注的是咖啡因含量太高会让敬知失眠。可是,敬知喝咖啡从来不会失眠的哦,在她这里是有什么喝什么,喝完了晚上还能呼呼大睡,第二天精神焕发继续喝,她们斗法那些年,谁还不是拿咖啡当水喝过来的。他一个当老公的,居然连这些小事都估算失误,说明他对妻子的了解,确实非常有限。长得是挺人模狗样,但出轨,死渣男,还不了解自己的妻子,活该被人戴绿帽,这是他应得的。朱可突然不生气了,眼珠子一转,露出几分同情之色。算了,和绿帽男计较什么呢。但是话说回来,他这情商确实应该回炉重造一遍,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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