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温元今日便归么?”
“是。”乔怀衷牵着林秋娘的手一同走出了祠堂,于石子路上边走边说,“礼州郡守昨日晚间传来书信,说是温元已然送至京中,此刻正在驿站养着。”
“驿站?”林秋娘不解。
“说是温元受了伤,情况紧急只得送至就近的驿站。”
“怎会受了伤?”林秋娘焦急道,“现今如何了?”
乔怀衷拍拍对方的手安抚道:“无碍,夫人莫要担心,信中说巳时前便能将温元送回府中,届时你瞧了便是。”
林秋娘愁眉叹了口气。
沐浴更衣又修整了一番后已临近巳时,乔行砚坐在铜镜前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着院中奴仆来回走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文修才推开门行至他身后,平日手中常拿的若华剑此刻不知收到了何处,只在腰间配了一把短刀,正色道:“公子,长公子回来了。”
乔行砚闻言眼睛立马浮现出一丝光亮,在文修的搀扶下起了身:“兄长现在何处?”
“长公子是被驿站的仆从送至后门的,现下正在自己院中。”文修如实道,“长公子受了重伤,手中缠着纱布,右腿似乎也被打伤了,看样子行动略显不便。”
“什么?”乔行砚面上显怒色,沉声道,“送兄长回来的人呢?”
“按公子事先安排的,人一到就打晕拖进了柴房,现在人正绑着锁在里头。”
“将我屋里的金疮药送至兄长院中,就说是我送的,务必要叮嘱兄长上药。”乔行砚沉声道。
“是。”
“柴房的钥匙呢?”乔行砚看向对方。
文修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把细长的铜制钥匙,递到对方面前,松手时又道:“公子所着素白衣裳,仔细不要染了痕迹。”
乔行砚把玩着手中的钥匙,不以为意道:“自然。”
乔府后院的柴房内,乔行砚推开已然开了锁的门,不慌不忙地将门重新关上。屋外的光透过窗照进来,堪堪落在躺在地上昏睡的那人脸上。
乔行砚从腰间取出一个食指大小的柱形容器,转动顶部凸起的弦月纹案后那容器自内向外弹出一个两面开刃的匕首。
乔行砚看也不看对方,单手握住容器,将匕首那面垂直朝下,狠狠扎进昏睡那人的左侧大腿上。
后者受痛立马咬着口中塞着的被细绳绑了好几圈的布,于昏睡中生生被痛醒,下意识地绷直了腿,惊恐地看着面前之人。
可乔行砚虽然右手用力控制着对方因痛挣扎的腿,面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冷声开口:“谁命你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
那人嘴里还塞着布,此刻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是以乔行砚一把将扎进他腿里的匕首拔出,后者受痛又猛抽几下,眼中仿佛要痛出泪来。
可乔行砚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开了刃的匕首将细绳割开,又用匕首的末端将他嘴里的布挑出。
而自乔行砚将匕首凑到他面前起,后者便如惊弓之鸟般不断颤抖。
乔行砚冷声道:“说。”
“是礼州郡守命我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那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可乔行砚却是在听完的那一刻就又将匕首扎到了对方的另一只腿上,沉声道:“说谎。”
那人受痛哀嚎一声,转而又咬牙道:“是裴将军!是裴将军命我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
乔行砚将匕首一把抽出,后者又是受痛哀嚎,他道:“哪个裴将军?由何处起送至乔府的?”
那人良久未言,乔行砚没什么耐心,又将匕首扎进对方的左肩,发力的同时厉声道:“说,我没那么多耐心。”
那人立马连连哀嚎,整个人都朝被扎的那个肩头倒,急忙道:“是小裴将军!镇远将军之子!”
“自何处而来?”乔行砚将刀刃又往下扎了几分。
那人受痛急忙道:“自镇远将军府而来!人是在镇远将军府后门接到的……只说将人秘密送至乔府后门即可……事后……”
乔行砚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在睁眼的瞬间将匕首拔出,又温吞而道:“你是何人?”
那人显然早已受不了疼痛了,此刻问什么便答什么,急忙道:“我是宋校尉底下的一个侍从。”
仔细回想过后,乔行砚道:“宋云?”
“正是。”那人哀嚎着缓缓而道,“宋校尉说此人是乔府长公子,与将军关系匪浅,必当安然送至乔府,且不可为旁人所发现。”
乔行砚偏头讥笑一声:“这任务是宋云下达的,还是裴敬淮下达的?”
“啊?”那人大抵是在困惑此人为何唤将军的字,疑惑了片刻后才又道,“是宋校尉下达的,裴将军不会管这些小事。”
乔行砚深呼吸一口气,强忍面上的怒色,语气平平道:“好一个小事。”
那人见对方没有再问话的意思,便试探道:“大人问的我都如实答了,是否可以大发慈悲饶了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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