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找他,所以良心发现,要担起一点“继兄”的责任。
不过……继兄?
安遇明顿了一下。
梁彦和周岐从来合穿一条裤子,周岐的心是黑的,难道梁彦的心就是白的?
安遇明想到一起同住一屋子时,因为力气比不过梁彦而被梁彦一手怼在墙上,没法动弹的狼狈,脸瞬间黑了。[]
呸!
去他的继兄,他才不信!
周岐又不是不知道安家那套别墅在哪,要是回了安家,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就知道梁彦没那么好心,他才不上当!
安遇明在梁彦的名字上画了好几个叉。
弄钱还是得靠自己。
安遇明愁眉苦脸地想着。
整张纸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安遇明也分析不下去了,单单是想着楼下的三个人,他就觉得气。
受不了了,走就走!
要是被周岐抓到,大不了再哭一次再求饶一次,周岐难不成还真把他腿给打断?
反正之前也不是没跟周岐哭过、求饶过。
哭一次跟哭一百次有区别吗?
没有。[]
安遇明转着手机,决定了。
至于钱的问题……还是敲诈一下那个人吧,上次把他坑了还没找他算过帐。
安遇明想好了就行动,解锁手机,打开信息栏,正准备回复那个人时,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把那条信息给删了。
安遇明:……
他皱了皱眉,把信息栏都翻了个遍,也没有什么“已删信息”的恢复。
一般都是那个人联系他的,而因为怕周岐发现,他每次收到信息回复了都立刻删了,他也没有记过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安遇明不死心,抓着手机点了小二十分钟,还是无果。
气得准备丢手机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赶紧把手机捞回来,打开浏览器,输入“手机删除的短信怎么恢复”。
倒是有解决办法,安遇明盯着那堆文字看了一分钟,又倒回去看了看其他解决方法,最后还是把手机扔在一边,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有点复杂,好累,不想搞了。
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打听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只能等那人再次发信息给他了。
安遇明拿枕头压着脸。
妈的,白想那么久了!
气死了!
都怪周岐!
地下室传来砰砰的声响。
周岐顺着楼梯慢慢下去,踩到了平地,闲闲地欣赏了一会儿里头冷着脸打拳的男人。
“看来表哥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嘛,老爷子这会儿该放下心了,”周岐唇边挂着一抹懒散的笑,他侧身靠在楼梯上,姿态看着十分不着调,“不过刚下手术台没几个月,[出国是心脏原因+当接班人,去国外封闭式训练+大大小小数十次心脏手术手术要保持心情平静,在安遇明身边心情会大起大落的原本温浔意是有犹豫的,但是安遇明18岁成人宴上,没忍住亲了对方,被对方推开说恶心,伤到了,于是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出国了,手术过后几个月一听到安家出事了,也不静养了,立马回国想找安遇明]还是不要做这么剧烈的运动才好。”
温浔意早早摘了眼镜,由于有些近视,所以想要看清来人时习惯性地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用处理工作了?”
“城西那块地的事想找表哥商量一下,去你房间没见到人,听阿姨说你来地下室了,所以来看看,”周岐走了过来,“打得这么狠,好像心里有气一样,谁惹表哥了?”
温浔意看了他一眼。
“该不会是因为餐桌上的事吧?”
没等温浔意回答,周岐又像是和事佬一样,道:“明明的脾气不从小就这样么,长不大,但没什么恶意,表哥你也别气了。”
“我自然不会生他的气。”温浔意说。
周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温浔意换了件黑色背心,额前的刘海几乎全湿了,被他随意地梳在了后头,露出饱满的额头,比起平日里的斯文禁欲,这模样粗犷多了。
“练练?”温浔意将擦了汗的毛巾搭在八角笼格上,抬头看向周岐。
……
温浔意看着清瘦,一副大学教授的模样,但脱了衣服才知道那底下的肌肉有多结实,是真的应了那句“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他口中说着“练练”,但是那凶狠的劲儿一点也不像是简单的切磋。
迎面袭来一记裹着呼呼风声的劲拳,周岐的力气已经有些不济了,勉强抬手格挡,接下了这一拳,可没想到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来,另一又快又狠的拳头就跟着来了。
如果说是早几年,周岐跟温浔意比试的时候还能打个平手,但这几年他忙于工作,别说练拳了,就是健身的时间也缩短了,几个回合下来,反应能力与力道就下了一个档次,很快被温浔意抓到破绽,一个过肩摔,迅速结束了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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