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应对这些家长里短的场面,有心看韩星阳无所适从吃瘪的样子。不然,这一头精水总不能白顶吧。
只是韩星阳的反应大得有点超出预期,宁玉英短暂地反省了一下他在麻将桌上说的那一番话,也不是很过分,叫了声弟弟,很不高明地占便宜而已。
那么问题就出在韩星阳身上了。
吃晚饭时,宁爸爸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玉英,你的那个同学呢?”
宁玉英停下手里的筷子,道:“他有事先走了,联系了他,还没回。”
宁爸爸就摇头,“说好了来家里吃饭的,唉,现在的孩子啊,嘴里没个准信。”
宁妈妈敲了敲碗沿:“人家不见得看得上我们这些粗食,行了,吃你的饭。”
宁爸说:“你看你,老这么轻贱自己干嘛,人孩子大老远跑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确是把我们玉英真心当朋友,不然大城市里娇生惯养出来的人能在我们这儿待得下去?要我说,你就是因为玉瑶的事儿心里还有个疙瘩,担心玉英跟那个小韩一块儿玩会变坏是不是?"
说者无心,宁妈妈却像是被有些字眼戳中心事,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眶周围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圈。
宁爸今晚是喝了酒,不知道这些话是有感而发还是早就憋在心底,那个在宁家三个人心里讳莫如深的人,触碰不得的伤疤终于在今晚借着酒劲再度提起:“玉瑶是好孩子,我最清楚她的本性,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小恩小惠就做出那样的事,哼,当时我就不信那个当官的胡诌的那些王八词,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肯定都是他们逼的。玉瑶去之前,我们连个好脸色都舍不得给她……”
宁玉英放下碗,白瓷在桌面上磕出轻轻一声响,“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望着儿子上楼的背影,宁妈妈哽着喉咙,“就你话多。”
因为要节约电费,过道里的灯常年都是不打开的,浓浓的黑暗把他和姐姐包裹起来。宁玉英靠着供桌边沿,用指尖轻轻摩挲的相框的棱角。
这张照片是宁玉瑶二十几岁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宁玉英正在读高中,家离得远,一学期才回去一次,大人也很忙,不可能抽出时间来学校看他。每逢周末,同学们都回家了,只有宁玉英还留在偌大的校园,一个人躺在空荡的宿舍。
那是个很平常的下午,早已工作的姐姐突然出现在学校,手里提着很多东西,衣服鞋子,吃的用的,什么都有。她问宁玉英学习上的事情,累不累,缺不缺钱花,知道宁玉英又考了班里前三,高兴,大方地赏了弟弟五百大洋。那个下午她带着宁玉英吃冰,吃小龙虾,把电玩城所有的游戏都玩了一遍,唱了歌,最后请路人照了他们俩的合照留作纪念。
宁玉瑶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被销毁了,连一张照片都找不出来,不得已才拿这张合照充数。因为生者上供桌不吉利,宁爸宁妈争了很久,最后是宁玉英找了把剪刀,亲手把她从合照上剪了下来。
老一辈说陪着逝者的时候要跟他多说点儿话,让他在地下不那么寂寞,宁玉英以前站在这里还有话讲,跟姐姐唠唠叨叨上一堆,次数多了,口水讲干了,话也说完了。他安静地陪了一会儿,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他拖出行李箱,收拾后天回学校的东西,收拾没多久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的女声开门见山道:“韩星阳去找你了?”
宁玉英看了一眼门外,爸妈此刻都还在楼下和面准备明早要卖的东西。他关上门,简短地嗯了一声。
“找你干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八卦一下。”
“不清楚,他没说来的原因,而且我没有二十四小时跟他呆在一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宁玉英,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邱爱,”宁玉英口气耐心且温和,“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那天突然来找我,说想在我家休息一晚,我本来以为他是路过,但是后来他又在酒店里开了房……我们俩这几天见面不多,有什么急事,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邱爱说:“他现在已经回a市了。”
“……是吗,”宁玉英说,“我以为他还在这儿呢。”
邱爱打趣了一下,“你那是什么语气,他走了你还不高兴啊?要你接近他,没让你把自己也搭进去……算了,我说这些干嘛。你预计什么时候回a市?我马上就要出国了,走之前我们见个面好吧?”
“就这几天。”宁玉英说。
三天后,宁玉英和她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了一面。比起第一次在夜巢相遇时光彩照人的样子,这次再见邱爱明显憔悴了许多,相宜的淡妆依旧遮不住她疲惫的心神,看见宁玉英,也失去了寒暄的心思,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我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但这是我们这边所能搜集到的所有信息。宁玉英,我们可以帮你,也需要你帮我们,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宁玉英没有去翻手边的文件纸,反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出什么事了?”
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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