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窈枝进到霍家的那一刻起,霍酌便从不掩饰对他的恶意。正值叛逆期的高中生有着比他当年更甚的傲气,却又在莽撞和胆量上远远超出他一大截,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棘手的刺儿头。
但沈窈枝也不是高中时期的沈窈枝。他双臂环胸,弯起桃花眼淡淡一笑:“是吗?看来是大少爷没有被母亲这样对待过,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母亲”是霍酌的死穴。少年身上那股跋扈冷傲的气焰瞬间灭下大半,深邃的黑眸垂落,走到沈窈枝面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沈窈枝有什么不敢说的?他的手指绕着漆黑发尾,小口抿上红茶:“大少爷确实从小就没了母亲,不是么?”
霍酌俯视着他,看他不慌不忙地用银匙搅动茶上浮沫,被茶水润过的唇瓣艳得像是被人狠狠吮吸舔弄过。不用怀疑,昨晚这个骚媚的小三想必又和霍时誉做了些恶心事,一想到这张饱满红艳的小嘴曾经含过什么东西,霍酌的额角便突突地跳起来。
……不对。
他紧紧攥了攥拳,从思绪中抽身:“对,你说的对。”声音沙哑,“你昨天晚上来找我,还真是在我爸面前演了一出好戏。”
那自然。沈窈枝心想,他这么多年的演员可不是白当的。有什么比“在生日当天晚上冒着大雨上山找继子”更能让丈夫对自己心软呢?
最近那个归国的金融大腕马上就要回甘城了,为了能让丈夫帮忙、让宁宁成为那个大腕的学生,沈窈枝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忘了继子呀。
霍酌是个聪明的家伙,沈窈枝知道他肯定看出了这些事。但是这不重要,霍时誉看不出来就足够了。因此他只是捧着茶杯,笑得天真无害:“如果你不是自己故意跑到山上,我这戏也没地方演呀。”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有那么好心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霍酌冷笑,“我劝你还是把那些心思收一收。霍家子女从来只凭本事过活,只要我还有用,你就休想把我赶出这个家门。”
言毕,他转身就走,满不在乎的声音遥遥传来:“毕竟,我是霍家的大少爷,而你,只是个能生孩子的小金丝雀儿。”
沈窈枝面上仍旧维持着浅笑,直到霍酌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不见,才慢慢地落下嘴角。
红茶的倒影映出他秾丽柔顺的眉眼,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看出几分清隽冷漠的、往昔骄傲的残余。他不得不承认,霍酌也重击了他的痛处。如果不回忆,沈窈枝可以选择性地忽视被圈养的八年,可是一旦回忆,他又不得不想起,自己已经和曾经的生活偏离了多远。
他永远都不会再是光芒万丈的优等生,而只是霍时誉的妻子,霍宁的妈妈。就像霍酌所说,一只金丝雀儿,一只随时都可以被换掉的金丝雀儿。
沈窈枝没了胃口,放下银匙,慢吞吞地走到楼上去。
他躺在床上,枕间还有霍时誉身上冷冽沉郁的木质气息。早上接吻送别了丈夫,对方送给他一辆新车,作为生日的补偿。沈窈枝乖顺收下,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车钥匙转头便扔进了梳妆台看不见的角落。
……明明都是霍时誉的不对。是霍时誉没告诉他自己结过婚有儿子,是他过了八年才把自己真正带回霍家。
可是他没办法。他已经不能再像几年前那样任性,就算知道霍时誉有错,他也不能不温柔不体面。毕竟他还有宁宁,如果霍时誉生了他的气,宁宁该怎么办?
更何况……
经年累月,他已经分不清对丈夫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沈窈枝的手指攥紧软枕,眼眶默默红了。
他蜷缩着身体感受丈夫的气息,却还是觉得不够,便绵软着双腿下地,从柜子里找出几件霍时誉的衣服,鼻尖蹭着衬衫的领口,又深闻长裤胯下的雄性味道……
霍时誉精壮的脊背,健硕的大腿,还有他乌黑蓬草般耻毛之中立起的青紫巨物,此刻无法控制地在沈窈枝脑中浮现。他控制不住地耳颈潮红,并紧膝盖无意识地磨蹭,仿佛自己都能感受到内裤上隐隐的黏腻感,浇了一泡热泉一样湿痒难耐。
他已经不是十七岁的身体,被玩过头了要肿痛好几天。现在的沈窈枝几乎每日每夜都离不开男人的浇灌,明明被霍时誉过分对待也只会高潮不已,可丈夫的激情却好似已经逐渐归于平淡。
夫妻二人聚少离多,沈窈枝每次与丈夫重逢,都在克制着自己过于满溢的情欲。而在再次分别之后,这种情欲便会喷涌而出,湿透包裹下体的薄薄衣裤。
“嗯……”
沈窈枝拥着丈夫的衬衫,裙摆卷到了大腿根以上。他仰面急促喘息,缓缓将手伸入下体,在碰到那片潮热黏湿之处时,沈窈枝失控地叫出了声。
手指在逐渐探入隐秘之处,咕啾水声不绝于耳。过于丰盈的汁水源源不断地喷进掌心,又从指缝中挤出,浇在丈夫的衬衫上。
“呜……哈、老、老公……”
放在枕边的手机低低振动起来。沈窈枝看见来电名称,咬着唇瓣接通:“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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