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要下船了。”听到欧阳璇这么说,东方倾城皱紧浓眉,搁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拖往刑场的犯人。怎么办?他一旦离开这里,又有谁能保护她?欧阳璇不清楚状况,但他又不能把话说开“啊,唐家的马车回来了。”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曙光,教他重燃希望,急忙问着“那人是不是生得温文儒雅,极为斯文的样子?”“看起来是挺斯文的,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个老者。”“你过去探探。”“可爷儿已经到岸了。”“快去探探!”欧阳璇啐了声“真是欠你的。”他快步走向唐家马车,询问过后,就领着申屠秀到唐子凡身旁。“欧阳璇,这两位是大夫?”他一抬眼,便见主子己走到面前,后头跟着的是裹在干净布巾里、一脸狼狈的孟扬天。“正是。”“请大夫也替孟爷开些药方,免得他染上风寒。”舒仲尹朝身后瞥了一眼。“是。”“处理完就一道回府。”话落,他就转身走向马车。“爷儿,我等会还有点事,可否处理完再回去?”为了完成东方倾城的交托,欧阳璇只得硬着头皮撒谎。舒仲尹顿了下脚步,淡道:“由着你。”欧阳璇目送他上了马车,见马车扬长而去,一颗心才总算踏实些。暗暗叹了口气,他又勾起笑脸看向孟扬天。“孟爷,你刚落了江,要不要先请大夫开个药方,以免染上风寒?”虽说他看这家伙不顺眼,但主子的吩咐可不能违背。“舒夫人呢?怎么不见她让大夫诊治?”孟扬天问着。“夫人习惯由熟识的大夫诊治。”他早已想好应对的说词。“这么娇贵?”孟扬天哼了声便走向申屠秀。“刚赏我一巴掌,手劲可一点也不小,把我的的牙齿都给打断了,长得那般高头大马简直就和东方倾城一个样。”站在申屠秀身旁的老者猛地抬眼,出声问:“你说的是南盛的东方倾城吗?”“老家伙是谁?就连你也识得东方倾城?”孟扬天脸臭得很,说话不甚客气。欧阳璇则直盯着老者,确定自己并不识得他。“老夫方辩能是南盛人氏,十几年前就识得那对东方兄妹。”他看起来年岁极大,双鬓霜白,不过一双眼睛精砾有神,显然头脑还很清楚。“哦,原来你连舒夫人都识得?”“舒夫人?”方辩能不禁一楞。“东方无双。”说起那个打他一巴掌的臭娘们,他就一肚子火。那娘们除了长得美若天仙外,就跟男人没两样,粗鲁又凶悍。“无双?这怎么可能?无双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方辩能话才出口,欧阳璇立刻转移话题“申屠大夫,咱们还是赶紧带唐爷回府医治吧,这位方大夫”他看起来神色自若,但实际上已经爆出一身冷汗。他并不识得这位方大夫,那就代表他是在倾城被爷儿带回府前认识的人,而他竟连无双己死都知道,要是再让他说下去,难保倾城男扮女装的事不会露馅。“他是我的师父,这回特地从南盛到西引来看我。”专心在子凡的情况上,申屠秀并未注意他们的对话,这时经欧阳璇提醒,便对着方辩能道:“师父,你就跟我到唐府一趟吧。”“也好。”话落,申屠秀一把将唐子凡抱起,直往马车走去。欧阳璇见状也想跟上,却见孟扬天一个横步挡在面前。“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孟爷,唐爷的情况你也见到了,还是让大夫先送他回府诊治。”他摆出笑脸道。“大爷我也需要个大天开药方,刚刚舒爷不也是这么交代的?”他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好不容易听到有趣的事。暗骂自己不够机伶,欧阳璇正不知怎么应对时,便听方辩能插话道:“阁下看起来脸色红润,也无发颤发冷的现象,只要回去泡泡热水便成。”欧阳璇松了口气“方大夫所言甚是,那咱们就走一步,若延迟医治,就怕小病酿成大病了。”“也对。”“你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抢走大爷要的大夫?”孟扬天偏要挡。对舒家人他一个个都看不顺眼。笑意退尽,欧阳璇阴鹜着一张脸。“孟爷,唐爷与舒家交情匪浅,要是延误了医治,恐怕孟爷还得到爷儿面前解释,这又何苦?”孟扬天一怔,被他突地变得凶恶的脸庞震得说不出话来。欧阳璇不耐地瞪他一眼,随即就带着方辩能上了马车,往唐府而去。说也奇怪,一回到唐府,申屠秀便坚持由他将唐子凡抱进房里,亦不允他的师父入内,而是请他们到房外的凉亭坐一会。其实对欧阳璇而言,这样反而比较好。
“方大夫,原来你早识得倾城。”他笑着,看着唐府下人送上一壶温茶,便替方辩能倒上一杯。“我识得他时,他才十二、三岁吧。”“呢。”他掂算了下。大概就在他认识倾城的一、两年前。“那时,老夫常在南盛一家花楼替一些花娘看诊。”“藏娇阁?”‘你也知道?”“我也是在那儿识得倾城的。”欧阳璇笑道。一开始他真以为倾城是个姑娘家,但在开了口后,才发现对方是个男扮女装的花魁,教他简直呕死了。记得那回爷儿在花楼与人谈生意,倾城点出对方想借着爷儿不懂南盛律例,设陷阱坑害爷儿,因而让爷儿决定替他赎身,并带在身边调教。“那时倾城为了要筹措无双的医药费,便扮女装把自己卖进藏娇阁。”方辩能浅吸了口茶。“喔?”欧阳璇把玩着茶杯。他是听倾城提过他有个早逝的妹子,但从不曾问过他为何会在花楼里,如今才知道原因。“听倾城说,他本是南盛的富家子弟,却因父亲误信好友,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为了养天生体弱的无双,他四处谋差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