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休息一晚,或是抽空去了望街看看,但拿到记忆卡后只剩归心似箭。他迫切地想知道医院的记录上都写了些什么,母亲的死又有怎样的真想。
马不停蹄赶回公司,他终于在天亮之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和梅勒预言的一样,不是一个好答案。
他母亲死于安眠药。
母亲住院期间一直服用安眠药,尤其在他发生车祸之后,病历上记录的用药量明显有所提高。
不过最后的死亡报告显示,她死前曾使用了远超医生用药量的安眠药。
“所以这份报告上写的,我母亲的死因是用药不当?”以他的理解力,还不能准确领会报告的意思。
但梅勒很清楚报告的所要说明的东西:“这份报告是在告诉你,你母亲是非正常死亡,而且很可能是自杀。”
“这不可能!”修难以置信地离开座位,远离那份报告,“那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我们还一起吃饭,她的精神状态很好,不可能忽然自杀!会不会是因为医生用错了药量?是谋杀!”
“如果是谋杀,以莉雪儿女士的身份,医院和她的医生不可能到现在都安然无恙。”梅勒冷静地分析道,“兰薇说希望你劝说杰减少对药物的依赖,大概就是不希望他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不……我无法相信……”他痛苦地掩住脸,“母亲她……为什么?”
这种局面继续对话只会适得其反,梅勒选择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我会帮你安排一天假期,你好好休息。”
40
梅勒离开修的办公室前复制了一份记录,带着记录来到事务部,安塞斯的办公室果然还亮着等。
对方正在电脑前忙碌,看到他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会在山地住一晚。”
“修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就赶紧回来拆了。”梅勒把复制的记录交给对方,“莉雪儿女士是自杀的。”
安塞斯无声点点头,直接打开记录起来。
梅勒走到窗边安静地等待,凌晨的都市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无法照亮内心的晦暗。
他也对莉雪儿的自杀感到震惊,并且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数月前的那场车祸,背后的真相可能远比他能想到的还要复杂。
“不愧是莉雪儿女士。”安塞斯看完记录感叹道,“最后还给修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梅勒转过身:“你好像并不意外?”
“当然意外。”安塞斯点燃香烟后也来到窗边,“不过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梅勒可不觉得这种发展属于“情理之中”:“你觉得一个母亲为什么要选在儿子的生日自杀?”
安塞斯朝空中吐了个烟圈:“我不是说了,给他送份大礼。”
“如果修死了,这或许是份礼物,如果他还活着……”说是报复还差不多。
“对修来说,这个假设或许该反过来,如果他活着,这就是份礼物。”
“我不记得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差到这种地步。”虽然修确实很少提山地的事,可偶尔提到莉雪儿也不曾显露出厌恶。
安塞斯笑了笑:“这不是关系好与差能判断的。我们换个角度,你觉得修和谁‘关系好’?”
梅勒被这个问题难倒了,在他们这些人里,修和任何人的关系都不算差,但也算不上特别好。哪怕是接触最频繁的自己,也称不上和修的关系好。
修一直都处于独来独往的状态,和任何人的交往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这种关系简单明了不需要费心维系。
修也从来不维系任何关系,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和他反目,诅咒辱骂这些也全都不在意。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和对方一起骂。
但唯独有一点绝不容忍,那就是有人陷害他。
“那家伙的世界里面没好人和坏人,只有陷害过他的人和还没陷害他的人。”安塞斯指了指脑袋,“他这里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们这些人里,你和他认识最久,应该很了解他吧?”据梅勒所知,安塞斯是修的第一个员工,他成为第二个员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公司实际上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塞斯一脸嫌弃:“我跟你一样每天因为他忙得焦头烂额,看见他就烦,怎么可能还有心情了解?”
这点梅勒感同身受:“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我,我才不会替他卖命。但你呢?他也救过你吗?”
“算也不算吧。”安塞斯的回答似是而非,“我走投无路的窘境被他看穿,然后问我要不要一起来都市碰碰运气,于是活到了现在。”
安塞斯应该隐去了不少故事,但为了长久工作考虑,梅勒不打算深挖。其实当初修用各种方式拉来公司的这些员工,背后多少都有些不愿与人分享的故事,这其中也包括和修之间的故事。
“修确实危险又麻烦。”安塞斯深吸一口烟,“但站在他旁边却又莫名有种安全感,总觉得还能挣扎着活下去。就像丹沃布勒康斯家的那个传说,来自深渊的巨龙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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