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问雪的这一声师尊,众人也都有些吃惊。
“先扶他去休息吧。”无味看着蓝颜珠君道,“他是奔波了太久,太累了。”
无味的语气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但总给人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压感。
于是,纳川在得到怀苍的点头示意后扶着蓝颜珠君,由外面的侍女领着,先下去休息了。
屋内,猎炎只觉得脑瓜子嗡嗡。
“师尊?师尊你叫他师尊?”猎炎呆呆看着那个自己刚刚差点冲上前揍的男人,咽了口唾沫。
问雪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
“你不会以为我早死了吧?”无味道。
问雪愣了片刻,而后立刻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见问雪这模样,无味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后很快又收敛了情绪,好似方才大笑那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现在已经去见你娘了!”无味怒道。
“”
“这泯神花毒,是怎么回事?”无味问。
问雪摇摇头,“我也不知。”
“罢了”
“那我再问你,怀忧草是怎么回事?”
问雪一怔,没有答话。
无味一甩拂尘,指着怀苍道:“你为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师尊,怀忧草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要吃的是吧?和他无关是吧?”问雪只说一半无味都能猜到他这个徒弟要说什么。
“”
无味气得扶额坐在了屋内的一张红木雕花椅上。
他像一个老父亲般训着问雪,屋内的人也不敢做声。
似乎觉得继续呆在这也不太合适,于是青木和南清都以去看看蓝颜珠君为借口识趣地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祖师徒四人。
师祖坐在椅子上扶额,师尊坐在床边低着头,两个徒弟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片刻沉默后,无味收了些怒气,叹了口气。
“我差点,没法向她交代。”
问雪抬起头,“师尊”
无味一双杏眼中印出问雪清癯的模样,而透过问雪,他看见的却是另一个人——
一名女子。她身着素白衣袍,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一双不那么凌厉的丹凤眼在她笑起来时,那样温婉动人,仿佛能将冬日的寒雪都给融化。
“她叫温寒雪,”无味道,“你的母亲。”
“!”
问雪一怔,他几乎从未听无味提过自己的母亲。他甚至以为无味早已于许多年前不存于人世,而如今再遇无味,他却忽然道出了这隐藏了百年的秘密。
“她原是天界的雪神。而我,也是天界的神。”
怀苍望向问雪,他看见,问雪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惊愕。
“她曾是天界最美的神。”
“只是,他爱上了一个凡人。”
“而那个凡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是修仙之人。”
“他也过了最佳的筑基年纪,不可能飞升。”
“但是你娘偏就是喜欢他,哪怕违抗天规也要和他在一起。”
“本来你娘每次见他都一直小心行事,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直到你娘肚子里有了你。”
听到此处,问雪身子一颤。
“纸终究包不住火。”
“有一回你娘晕倒了,被人送去药神殿。”
“药神什么都没说,但别人觉得可疑,偷走了药神给她开的药方,发现是安胎的药。”
“别说是一个神和一个凡人,哪怕是神与神之间,若非天生的神裔贵族,飞神成神之人除了天选之神也不允许成婚。”
无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那些人说,不能留你。”
“”
问雪颤抖着声音,“然后呢?”
“然后你娘逃了,她躲了很多地方,才好不容易生下了你。”
“好在我在她快要临盆时找到了她,”无味说着似乎有些哽咽,“她已经瘦得不行,她她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生下了你。”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的父亲。”
【北冥】小鬼,你是他用性命守护过的人
“她没说话。”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说到这里,无味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不让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眼眶里漏出。
而坐在床上的问雪早已湿润了眼眶。
“你出生的那天”无味睁开一双带着些红血丝的杏眼望向屋外,好像看见了问雪出生的那一天。
“那天下着大雪。下了一整夜。”
“屋子里是都是你的哭闹声。”
“我在雪里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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