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冷笑一声:“什么吻能让公主把苹果吐出来,你以为王子的嘴是马桶搋子?”
“……我草你说的有道理啊!”
浴缸太小根本装不下周斯越,他只能把双腿并拢搭在浴缸的边缘,结果许弋色眯眯地盯着他的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水里晕开一点血色。
“喂,傻子。”周斯越抬起脚点了一下许弋的胸口,“你流鼻血了。”
“啊?!”许弋伸手捂住鼻子,匆忙道:“你先泡,我去外面处理一下。”
直到走出浴室,许弋这才放下手,露出格外苍白的面孔。
体力不支,莫名其妙的鼻血。
许弋唇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
那些差点被他遗忘的病情,好像慢慢在他身上表露出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了进来,许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老旧窗帘不隔光,中间还拉不紧,刺眼的阳光正好晃在他和周斯越的脸上。
周斯越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他的卧室窗帘极度隔光,尽管如此晚上入睡的时候还要戴着耳塞和眼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累了,楼下小巷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竟然没把他吵醒。
许弋看着自己怀里安稳睡着的周斯越,小心翼翼伸出双手覆在他的双眼上方,用手为他隔绝阳光。日头越来越高,许弋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灼热,但他又不敢动,周斯越觉轻,他怕翻身把人吵醒,外加这破折叠床自带bg,放个屁弹簧都能回响出震动,他只能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用身体为周斯越遮挡着日光。
两人昨晚是面对面睡的,单人床太小,根本容不下两个成年男人平躺。
昨晚的不便倒成全了许弋的现在,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是周斯越从未看见过的浓郁深情。
许弋眼里盛满了喜欢和温柔。
和周斯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许弋总是凝望周斯越的背影。
看着看着许弋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慢慢地,他一点点向前俯身,直到唇瓣触碰到周斯越的额头。
许弋清澈的眼眸渐渐深沉,氤氲出看不懂的雾气,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喜欢周斯越啊——
许弋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非常明确的计划与要求。
孤儿院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想要吃得饱就要嘴甜,要会说话、会撒娇。表面上每个小孩享受到的资源都是公平的,其实不然,想要什么都要凭借自己的努力。
为此他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后离开了那里,甚至为了能在周斯越身边工作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功课。
好的东西永远留不到最后,想要就自己争取——这是孤儿院教给他的道理。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周斯越的时候,一张只针对那人的蛛网缓缓展开。
他故意只把自己的随身物品装在一个小小的背包里,营造出畏手畏脚的形象,最后在矛盾爆发时悄无声息的离开,又在别墅处处留下他的痕迹。
他让周斯越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在突然的戒断之中让周斯越恍然明白自己的内心。
许弋想要的东西,早晚是他的。
既然爱上了周斯越,那他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不和周斯越在一起,他死不瞑目。
在许弋的后背快要被烤到碳化的时候,他怀里的人终于不满地睁开双眼,怒气冲冲地起了床。
眼见周斯越洗漱的时候把旁边碍事的塑料盆一脚踢开,许弋忍不住挑眉调侃:“怎么了宝贝,起床气这么大?”
“一大早上吵死了!屋里又这么亮,热得我一身汗,你都不知道我醒了多少次。”周斯越满嘴白沫,刷牙的力气都比平时大了不少,“赶紧收拾东西搬回去!”
“好好好,今晚一定让你在别墅的床上看见洗香香的我给你暖被窝。”许弋笑着应答,要不是他盯着周斯越一早上,真要信了某只小猪说的醒了好几回。
明明睡得很香嘛……
许弋依靠在洗手间的门框旁,脚不老实地勾周斯越的小腿,暧昧地上下磨蹭。
“大早上发什么骚!”
周斯越把擦脸的毛巾甩在许弋脸上,冷哼一声大步迈出了洗手间,仿佛昨晚爽到射了好几回的不是他。
吃早餐的时候许弋还是和周斯越道了歉,关于他们在办公室的第一次,其实许弋早就想正式地和周斯越谈谈这件事,毕竟他错得离谱。
“不必。”周斯越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眸底一片风平浪静,“如果没有那件事,你现在依旧只是我身边随时有可能被替代的秘书。”
“我是觉得,如果那个时候正式追你就好了,这样至少不会伤害到你。”
周斯越抬眸与许弋对视,淡然道:“那我只会像你之前在我身边工作那三年一样,根本不会正眼瞧你,并且在你表白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把你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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