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亦戴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凑到他耳边:“看在今天这么尽兴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我那个风光的弟弟,要回国了哦。”
轻轻扯开挣扎着想要抓住他衣袖的手,柯亦戴向床上扔了个飞吻,推开了画室的门。
“柯先生,车在门外老位置。”
“多谢了。关助理也真是好福气。”柯亦戴温和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讽刺,“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关山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呛了回去:“柯先生谬赞,真是关某的荣幸。”
关门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关山意隐约听到男人骂了一句失礼的脏话。
关山意对着门沉默了片刻,转身进入了画室。
阳光已经西斜,躺椅上的凌阳仍然没有醒来,蜷缩着倒在一片狼藉之中。混乱的场景让关山意也有点吃惊,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查看凌阳的状态。
呢喃声飘入他的耳中:“修……”
关山意向凌阳看去,他双唇微张,却只是吐出微微的喘息。刚才的声音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飘散在空气之中。
……
“……今天发生什么了?”关山意在手上把精油搓热,“柯先生走的时候跟之前不太一样。”
凌阳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和你说什么了?”
“莫名其妙过来阴阳怪气了我两句。”
发烫的双手顺着肌肉的走向抚摸上小腹,被折腾得酸胀隐痛的部位终于慢慢舒缓下来,凌阳忍不住哼了一声。
关山意谨慎地尝试着力道,一边又忍不住问:“你怎么惹到他了?被搞成这样?”
“……还不都怪你!”凌阳突然生气地踹了他一脚。
关山意一脸莫名其妙接住了这口锅。
凌阳回忆着那个片段,手拉起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闷闷出声:“……他的生日宴会是下周几来着?”
“下周三,已经回绝过了。”
“……我又想去了。”
“好,我去说。”
像往常一样没有疑问地接受了凌阳突如其来的想法,但关山意心中突然不安了起来。
……会发生什么呢?
“好久不见,小阳。”
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的凌阳慢吞吞开口:“好久不见呀……柯亦修。”
身后的男人眉眼间与柯亦戴有几分相似,只是相较起后者的风流更多了些沉稳,身材也更高更壮一些。
微凉的夜风从窗中吹过,凌阳听见那人低声道:“新婚快乐。”
“联姻而已。”凌阳轻笑两声,“……你是想得到这个回答吗,小修?”
十年没道出口的昵称让他有些不适。
恍然间,凌阳好像看到中学时候,柯亦修因为不喜欢一休哥、和尚这些绰号和他闹别扭,又在他改口后别别扭扭地熬夜帮他抄数学作业的样子。
“……之前的话,你一定会拒绝掉联姻这种事情。”柯亦修慢慢走过来想要环住凌阳的腰,“是发生过什么事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回忆中的少年眉眼鲜活。回忆忽然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垮掉。
凌阳像是在观赏夜景一样走了两步,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如果说发生过什么,还有什么事是比初恋一声不响就出国,十年都没个消息这种事……更让人伤心呢?”
他望着晴朗的夜空,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然后你现在回来,又来找我,真的只是想来祝我新婚快乐吗?”
柯亦修没有继续向前,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般开口:“父亲当时要求我扩展海外市场版图,下了死命令,我当时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想你应该……”
“什么再也不回来,别扯了。”凌阳皱着眉打断他,“你家飞机坏了,还是你买不到机票?就算你护照被扣了航线也不被批,回个消息很难吗?发条消息把事情给我讲明白很难吗?”
凌阳咬着牙,眼中的水色反射着亮闪闪的月光:“十年……居然就是这样的理由?而且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
“对不起,我……在国外也一直想着你,今天回来也是想和你道歉……”
“我不接受。”凌阳打断他,“我现在才不到三十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十年?”
柯亦修没再说话,凌阳便自顾自接着说:“早些年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再见到你的话,我一定要揍你一顿。”
“那你打我吧,打到你出气为止。”柯亦修沙哑着声音开口,“然后……我们一会儿去高中旁边的小吃街好不好?现在会有卖铁板豆腐的,还有冷饮店,我还欠你一杯青提奶绿……”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懒得理你。而且你知道吗,那家冷饮店早就关门了。”说罢,凌阳挥手甩开想要抓上来的男人:“你看,你的关心也不过如此啊。”
他终于回过身来,留给对方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好了,我现在准备去找阿意要一杯冰镇的鲜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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