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这屋里暖气开的还挺足。”
“是么……”沈冰玉充满怀疑地看了看手里抱着的一团毯子。
左烽进了浴室有一会儿,沈冰玉没听见水声,然后就听见左烽从浴室里出来了,上衣都脱了,只穿着裤子看着他说道:“沈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怎么了?”沈冰玉走过去。
左烽指着他浴室花洒隔间里,那三层玻璃架子上满满当当的橘黄色瓶瓶罐罐,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哪些是用来洗澡的?”
沈冰玉看了一眼说:“都是啊。”
左烽打开玻璃门,拿了一个按压泵头的小瓶子,“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沈冰玉扫了一眼:“护发素,护发的。”
“那这个呢?”左烽又拿起一个矮胖的橘色小罐子。
“磨砂膏。”沈冰玉指了指小罐子的外壳:“上面不写了吗?三个大字磨砂膏,中文。”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左烽说。
沈冰玉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没用过,朋友送的。”
左烽拿着罐子晃了晃感受了一下重量,还真是满的,他无奈道:“你都不用你把他们都摆出来干嘛?”
“好看呗。”沈冰玉笑笑说:“不觉得很有生活气息吗?”
左烽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懂你们少爷对生活的理解。”
“那你家浴室里摆什么?我看看你们凡人对生活的理解。”沈冰玉看着他说。
左烽愣了一下,他好像在回忆什么很久远的事,远到他记忆的边缘都有些模糊了才低声说了一句:“我住店里,有宿舍,两人一间,厕所放的是那种大桶的沐浴露。”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沈冰玉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在店里听到的那个不保真的传言,要真是那样,他该以何种方式去触摸他的过往才能不算揭他的伤疤?
“我知道。”沈冰玉在他下巴颏上弹了一下,用轻松的口吻道:“我是问你放假的时候,过年啊国庆啊你们也得回家吧?”
左烽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估计是沈冰玉打听到了一点他的事,如果是在半个月前,他会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因为那时候他不认识沈冰玉,沈冰玉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的经历对于沈冰玉来说也许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他们两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因为种种不可抗因素走到了如今这步,沈冰玉现在对他有好感,会好奇,这很正常,但他不能说,他不敢说,他怕沈冰玉知道了以后那刚点燃的热情会被他冰冷肮脏的过去浇灭。
他挑挑拣拣,遮遮改改,最后犹豫道:“我没有家,我初二的时候就从家里跑出来了,自己混大的。”
“哦…”沈冰玉点点头,并不意外,他竟然还有些庆幸左烽是上过学的,隔了一会儿,他皱着眉,难以启齿般道:“那…你说你还干过很多工作,你是怎么决定要…要…”
操了。沈冰玉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说话是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
“要去卖身么?”左烽笑了笑,说:“沈哥,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是走投无路了啊。”
“啊……抱歉。”沈冰玉皱着个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了个歉。
左烽笑笑说:“没事,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知道你没坏心。”
“不过还真是头一次有人这么问我,问一个鸭为什么要卖身。”左烽想了想又乐了。
沈冰玉看着他,觉得他明明是真心在笑,但总感觉这份笑意里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又苦又涩,压得他心口生疼。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从良啊。”沈冰玉说:“我养你呗。”
沈冰玉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了,说完简直想为自己的壮举鼓个掌。
左烽看着他一愣,然后很短暂地笑了一下说:“沈哥,你在我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说这话我会信的。”
话已经说出去了,沈冰玉的面子和自尊不允许他改口,于是咬咬牙说道:“你信啊,虽然沈哥现在落魄了,但包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道左烽信没信,他只是很温柔地在沈冰玉脸上抚了一下,勾勾嘴角道:“谢了啊,天使。”
沈冰玉的眉头舒展开了,左烽模糊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虽然他挺喜欢左烽的,但要真喜欢到要让人家就此从良,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但他也没吹牛逼,要真动了这个心思,养他也不成问题。到时会他要是不从,他就改选pnb,直接把人套麻袋绑了。
想想什么手铐啊,捆绑啊,强制啊,他还有点小兴奋。
甚至想问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左烽还在纠结用什么洗澡,在一堆瓶瓶罐罐里寻找目标,开口随意问了一句:“你的生发液呢?”
“什……”沈冰玉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来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收拾东西,好像卯一是说过什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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