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走了。”
付遥跟上他,看着严正青耳后一片雪白的皮肤,心里却依旧在胡思乱想。
他不至于那么幼稚无知,严正青平日里说话做事虽然乍一看态度和缓,但其实颇为说一不二。府里下人在付遥面前还敢说笑几句,到了严正青面前,无不低眉顺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不过他的出入行动,严正青也需要时刻知晓吗?
付遥没有琢磨出来严正青的心思,两人一路无话,走到后院时,严正青忽然停下脚步,问道:“嫌我管得多了?”
付遥诧异抬头,严正青站在廊下,面容倒很平和,嘴唇泛着薄红,如同一尊上好玉像。
“不……不是,我只不明白二爷为何这么看重我。”
严正青似乎失笑,转身继续慢慢向前走,眼睛望着花园里冬日干涸许多的水塘:“你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自然要多看顾些。许家的人还是贼心不死,若你出了意外,我不好交代。”
简而言之,付遥就是死,也得死在这府中。
严正青语毕,忽而又想起自己更应该算是这个图谋财产的恶人,荒谬地笑笑,回头看见付遥皱眉思索的神情,嘴唇不自觉抿起,露出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青涩。
“我明白了,二爷。”也不知付遥明白了什么,“以后我要出去,都等二爷点头。”
“也是我考虑不周,哪有把年轻人日日拘在院子里的道理。”严正青道,“待九个月后,事情也该处理好了,到时必不处处管着你。”
九个月。付遥心中一惊,暗道自己真是得意忘形,忘了孩子这一遭了!
付遥晚上翻来覆去,躺在外间的床上,睁眼闭眼都想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里面凭空长出一个孩子。
他躺到半夜也睡不着,罕见地失眠,披上外衣坐在床边,窗外照进来一缕月光。
孩子是不会凭空出现的,付遥略一思索,就决定去主动爬床。
他没料到严正青还没睡,正在桌前燃着灯看书。听到动静,严正青回身,问道:“怎么?”
付遥走过来,低声说:“睡不着。”
“嗯?”严正青目光移回书上,“我让人去给你煮碗甜汤?”
此地风俗,哄晚上睡不着哭闹的小孩子,一般都会煮碗热腾腾的甜汤,富裕的人家会加羊奶,后来逐渐演变为一道点心了。
付遥还在想东想西,听着这句话,又有点哭笑不得,说:“我喝那个做什么?”
严正青总算回神,明白付遥的言下之意,自己也没忍住微微一笑:“是我不解风情了。”
付遥走上前,叹了口气,正要开口,严正青将书放下,却是伸手去摇铃:“我让厨房煮两碗,你吃得惯羊奶吗?”
付遥手比心快,一下抓住严正青的手,两人的手指紧紧贴着,严正青露出惊愕的表情,付遥低头看他,说道:“不用再叫人了,二爷,我会煮。”
“我又不是留着你做厨子。”
严正青摆摆手,顺手将桌上的书递过去:“这书送给你,平时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付遥接过来如同捧了块烫手山芋,见严正青起身去外间,跟上去,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识文断字,与他这种接近下九流的人没有关系。可在严正青面前露怯,付遥又心里颇不情愿。
难道不懂装懂地收下来么?
严正青提起暖炉上的水壶试了试水温,敏锐地察觉到付遥的表情,问:“怎么,不喜欢这种书?也是,可能有些太枯燥了,明日我让陈松把书房的钥匙给你配一把。”
“不是,”付遥将书放在桌上,“二爷,我不识字的。”
他声音很平稳,目光却躲闪着。严正青心下也很惊讶,许祁向来自傲,最放不下身架,他想着许祁在外面养的外室应该也是精通诗书礼乐,否则岂不是不方便炫耀?
况且付遥长相就有聪灵毓秀的气质,进府中日渐懒散,严正青也只以为是无人再逼迫他去献媚,没想到竟是大字不识。
付遥见他久久不开口,心下窘迫,手都不知怎么放,昏头昏脑地去抢严正青手里的水壶。
那水是之前烧得滚烫,如今在暖炉上保温,因为严正青有时睡得晚,要喝些热水。他怕付遥烫着手,无奈松开任由他提过去,瞥见付遥泛红的耳根,心中却只觉得可怜可爱。
“倒两杯水。”严正青说着,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陶罐,在里面舀出二勺蜜,化在热水里,“大半夜,不必去厨房折腾。这是之前有人送我的花蜜,你喝了就睡罢。”
付遥虽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但没好乱翻东西,才发现那柜子里满满当当,零嘴、药包、纸笔杂物,应有尽有。
他接了茶盏,将将碰到嘴唇,又见严正青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说道:“还得给你请个先生,不识字哪成呢?”
付遥差点呛到,茫然反问:“请先生?”
“教书先生。”严正青自顾自说,“毕竟你年纪大了,不好去学堂。这条街上有两位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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