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或许并不会比付遥好多少。
车门最终关上了,付遥等了几秒,转身上楼。严正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对司机说:“走吧。”
车缓缓驶入车库,严正青自车库通到一楼客厅的电梯里走出来,父母难得都在,正围着声音不高的电视絮絮谈话,大概还是在谈城东那块地招标的事。
这是家庭中罕见的和缓放松氛围,严正青走近他们,说道:“我要跟许祁解除婚约。”
付遥翻来覆去半夜没睡好。第二天是元旦,新一年的开始,学校慷慨给了一整天的假期,他睁开眼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他从床上翻身而下,披了一件厚衣服去倒热水。感冒的症状在今天才彻底体现出来,付遥对着镜子清清喉咙,试着说了句“早上好”,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吞了感冒药,去厨房煮面吃。热腾腾的水蒸气扑到脸上时,他又想到严正青昨晚临走时看他的样子,简直像是要去刑场,甚至可以说有点可怜。
打许祁一巴掌的副作用这么大吗?
付遥抓一把青菜扔进锅里,单手打了个鸡蛋,另一只手摸过手机,看了眼信息——没有严正青的。
他盛了面,忘记自己有没有放盐,左右感冒尝不出味道,就直接吃,顺带在一旁放着绘画视频。
直到付遥吃完饭,手机终于有动静,但是许祁,问他有没有严正青的消息。
付遥眉头皱了皱,没理会,直接给严正青打去电话。
他很有耐心,一连打了五个,严正青那边才接通,听背景的杂音,应当是在街道上。
过了几秒,严正青说:“喂?”
他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也很镇静,与附近的喧闹声形成鲜明对比。
“喂,学长?那个,”付遥咳了一声,“你在哪里?”
严正青顿了顿,却问:“你的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
付遥觉得因为教室窗户漏风被吹感冒这种事说出来实在太愚蠢,于是避而不答:“冬天受凉嘛,学长你在哪,元旦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你感冒了就多休息。”
严正青从昨晚起心里就装着事,付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怕他出意外,说:“咳咳,那学长陪我去一下医院吧,家里没有感冒药了。”
付遥睁眼说瞎话,严正青还真被他唬住,当即改口:“好,我打车过去找你。”
付遥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了二十多分钟,严正青才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出租车就停在楼下,付遥戴着口罩坐到后座,严正青靠着椅背,脸色显而易见很疲倦。
他的手搁在座椅上,付遥伸手握住,严正青望他一眼,轻轻捏了捏,说:“没烧。”
“感冒而已啦。”付遥说着,却展开手指,和他的手攥在一起,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严正青的面色,发现他的眼下有些许青黑。
没睡好?总不会像他一样,折腾半夜不睡吧。
医院很快就到,付遥跟着严正青去挂了号,门诊医生看了三分钟,就大手一挥开好药:“天冷了多喝热水别乱脱衣服,小伙子就觉得自己能扛。”
付遥有口难辩,无奈拿着药方下去取药。严正青在外面等他,寒风里点了根烟,盯了一会,还没抽,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来将烟抢走了。
严正青无奈转身,付遥将烟掐了扔进垃圾桶,提着药说:“别抽了,注意身体。”
他嗯一声,把打火机也顺手扔了,付遥:“你扔这个做什么?”
严正青:“不抽烟也用不到。”
“用打火机的地方多着,再说都是花钱买的,说扔就扔啊。”付遥叹气,已经确定严正青状态不对劲,“你吃中午饭没?”
过了两秒,严正青默不作声摇头。
“去我家吃吧。”
严正青:“不打扰了吧,你回去休息。”
付遥突然说:“严正青!”
他很少直呼严正青的名字,严正青被叫得一愣,付遥将手机送到他面前,让他看许祁的消息。
严正青看到许祁的头像都恶心:“你怎么还没删了他?”
“他来问我你在哪里。”付遥本来因为感冒吹风而微痛的头脑在此刻无比清晰,“他都能来问我……你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严正青哑口无言半晌,说道:“你怎么像个侦探?”
付遥:“吵架所以出来,没地方去么?”
像是所有的伪装和遮掩都被撕开,严正青后退一步,逃避的感觉支配了他。但在他转头就走的上一秒,付遥拽住他的手腕。
“学长,去我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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