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饥荒?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事儿,哈哈,骗傻子的吧!”
“咦,那他们为什么不吃老鼠呢?吃人也太可怕了!”
几个人讨论得不可开交,早把林眠秋忘了,硬要那个声称看过照片的男生将网址发过来,视周边如无物。
查希尔咧开嘴,摇头晃脑地说:“下城人都是最低贱的物种,就算林眠秋爬得再高,骨子里还是在粪坑蠕动的蛆虫。
“看他那副骚样,估计也没少被上面的人干。”
“查希尔,你那地中海老爹连林眠秋都比不过,岂不是蛆都不如?”斯嘉丽笑着摆弄自己的发尾,声音娇俏,“而你作为老家伙射出来的种,再低一等,我都想不出是什么东西了,好可怜呀……”
这些吵吵嚷嚷的大男生才发现,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站着两个人。
傅听寒身姿挺拔,面无表情地盯着查希尔,目光冷若千年寒冰。
查希尔被其凶煞的气势逼退一步,说人坏话被儿子当场抓包,纵是他横行霸道惯了,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下一刻,傅听寒忽然从原地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全部傻愣愣地杵着,接着便看见查希尔被人扼住咽喉,直直撞上最近的樱树,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他竟用了全息战场上才有的空间纵合术!
漫天尘土飞扬,待那飞舞的落花与黄埃散去,众人目瞪口呆地发现,那棵本就不算粗壮的树身,竟然就这样被拦腰斩断了!
纵然查希尔有自动护身屏障,在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之下也瞬间呕出血来,腰部如火烧般剧痛无比,肋骨已经断了。
他虽然身体素质不错,到底也只是个普通学生,傅听寒打他简直和揍沙包一样毫不费力,当即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力道重若雷霆,手腕一翻就把对面打得脸颊鼓起,鼻孔溢血。
傅听寒面庞秀美,瞳孔倒映出早春的樱色,偏偏单手掐喉的手臂仿若铜浇铁铸般岿然难撼。
他一边揪着查希尔的领口,一边单膝压住男生胸口,伏下身温柔地问:“你怎么不继续了?”
前后估计连五秒都没到,查希尔就从一位光鲜体面的公子哥儿变成了摊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大猪头。
这倒霉蛋拼命挣扎起来,嘴角还流着被揍出来的口涎,像见了鬼般心惊胆骇。
傅听寒的指尖纤细白皙,唯有指甲泛出缱绻红晕,但查希尔深知,对方只要一使力,就能往自己脖子上生生开出个窟窿。
那半截断掉的樱花树直挺挺地躺着,掉了一地的零零碎碎。
其他人不敢上前,怕傅听寒连着自己一块儿打,纷纷在光脑上向老师求救。
没过多久,学院的老师火烧屁股般赶来,本来已经做好将嘴巴说干的准备,谁知这少年毫不反抗,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下就被拉开了,好像他才是被人欺负的那个。
查希尔经过医疗机器的紧急抢救,总算恢复些许,他呸了一声,趁乱揍了傅听寒好几拳,每次都是狠劲儿。
学校联系了双方家长,查希尔的姐姐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而来,和林眠秋的助理李原就着监控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矛盾瞬间转移到大人身上,查希尔被送到医院检查了,只有傅听寒乖巧地站在办公室里。
待双方交涉完毕,已是放学的时间了。
查希尔出言无状,不尊长辈,要向林眠秋与傅听寒道歉。傅听寒率先动手,单方面实施殴打,要向查希尔道歉,并赔偿医药费与精神损失费若干。
二人无视校规,造成恶劣影响,还弄断了学校的樱花树,需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做八百字检讨并握手言和。
关于道歉,林眠秋自然不会到场。因此,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就在各退一步下得以处理。
李原开车送傅听寒回家,说林眠秋在家里等他。
下车后他正待离开,突然想起一事:“听寒,你的脸要不要处理一下,我这里有医疗箱。”
傅听寒顶着被查希尔偷袭的青紫红痕,默默摇头。
李原全当青春期小孩闹别扭,心道林眠秋自然会管,便兢兢业业地回家处理公文了。
轿车缓缓离开,傅听寒从兜里掏出斯嘉丽之前叫他保管却忘记收回的小镜子,无比冷静地审视着镜中人的模样。
时间过了几个小时,本来也只是皮肉伤,那些印子逐渐变淡,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了。
傅听寒比对着角度和力道,朝自己脸上又揍了两拳。
他推开门,对着客厅里翻报纸的养父轻声细语:“爸爸。”
林眠秋见到儿子花里胡哨得像开了染坊的脸,也被吓了一跳:“李原不是说你没怎么受伤吗,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傅听寒抱起在脚边打转的猫咪,讷讷说:“一开始没那么明显,后来就青了。”
他本来就白,小时候稍微用点力脸上就是个印子,林眠秋也没想太多,招手叫儿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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