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虞乔再没有见过周宴深。
餐厅,健身房,走廊,都没有见到过。
他好像离开了这家酒店。
短暂的重逢好像是小时候看别人玩的汽水泡泡,在阳光下一照,折射出来的耀眼光斑转瞬即逝。
披上大衣,容夏已经收拾完行李在门口等她。虞乔戴上口罩,临走之前最后看了对面仍旧是紧闭的房门一眼。
电梯下行。
容夏从未看到过虞乔这么沉默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从容,但绝不是这样空荡荡的孤寂,好像正在告别一样很不舍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网上对于她的恶评不在少数甚至是大多数,什么花瓶小三情儿潜规则上位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话都有。
有多少人爱她,就有数以倍之的人恨她。
被泼脏水最严重的时候,是她第一部担任女一的古装剧大火的时候,男主演拥有很多的女友粉,粉丝看不得剧里男女主亲密的样子,在剧外开始铺天盖地地黑虞乔。
各路偷拍拚接的照片,没有证据凭空捏造的黑料,无数所谓的虞乔的“同学”跳出来信誓旦旦在网络上说:
——她以前就是做外–围女出身的。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我爸有点关系,听说她和圈内一个大佬不干不净,被玩得很厉害。
男演员的桃色绯闻往往被冠以风流之名,看客一笑而过,可要毁掉一个女演员,太容易了。
那时候容夏刚刚大学毕业,刚跟在虞乔身边当助理,陪她出席的第一个活动便被拚接的男演员粉丝砸鸡蛋。
鸡蛋液砸了满身,容夏在台下没来得及挡在面前,只能慌张地拿着外套给虞乔披上匆匆忙忙回到后台。
她本以为虞乔会翻脸生气,结果她没有,反过来安慰她自己没事,幸好只是鸡蛋而已,不是硫酸,洗洗就干净了。
后来也一样,虞乔面对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从来都心平气和,像没看见过一样。
这些年来,容夏亲眼见证她以这样坚韧强大的心态走过无数风风雨雨,还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落寞。
对,就是落寞。
容夏动了动唇,莫名想到对面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里与那个人有关。
她总觉得虞乔在意那个人。
“姐,”容夏小心翼翼开口,“你是心情不好吗?”
“嗯?”虞乔回神,微微站直身体,笑了下,“没有,昨晚没太睡好。”
“那待会飞机上可以休息一会儿。”容夏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姐,al姐说蔺医生从国外回来了,让您这次回北城去见蔺医生一趟。”
虞乔微微扬眉:“他待在国外快半年了吧。”
“是啊,蔺医生难得回来,所以al姐说一定得去一趟,她给您约了下周一上午的时间,下午去见闻渡导演。”
时间还真是够紧的,虞乔无奈笑了下:“那这两天什么安排?”
“额……”容夏翻出自己随身的小本,“明天白天有一个杂志补拍,晚上有一个访谈,是关于马上要播的那部戏的。然后有一个综艺要录……”
“采访内容发我,我待会飞机上看一下。”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酒店门外已经有在等待着的去机场的车,小雨淅沥,虞乔低垂着头悄无声息地上车。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周宴深从刚刚抵达酒店的另一辆车上下来。
他撑着一把黑伞,冷肃的黑色大衣过膝,最后的视线落在女人被风微微扬起的衣袂,转瞬消失在车门之后。
车轮轧过地面,碾碎一朵朵水花,周宴深注视着那辆车走远,随即慢慢低下头,按揉眉心。
韩木站在他身边,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看得方向,没看到任何特殊景象:“周医生,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周宴深声音低哑,极其疲惫。
“这次顾队的伤多亏您了。”韩木眼睛也熬红了,“连累您跟我们一起在医院熬了两天。”
周宴深摇摇头:“我和顾连洲从小就认识,不必这么客气。韩警官送到这就可以了,劳烦您回去照顾下温意。还有,顾连洲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韩木点点头,最后,他看到周宴深再次向前面看了最后一眼,才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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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城的飞机在下午七点,虞乔有些晕机,出发之前吃了一片晕机药,惯常戴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从通道登机。
三小时的飞行之后,抵达北城机场。
早有闻声而来的粉丝聚集在机场接机,乌央乌央的一群人,虞乔的脸色不太好,晕机药让她有些低烧,唇色发白。
“姐,要不我们走通道吧,”容夏担心道,“我让机场的人和去粉丝说一声。”
“不用。”虞乔声音微哑,闭了闭眼定神,“她们一定等了一天了,过去见一面吧。打电话给阿诚,让他去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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