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手心不自觉渗出细密的汗,周宴深握紧她,低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门内传来浑厚的一声:“进来。”
周宴深推开门。
房内的人也与此同时从麒麟椅上起身,声音温和低沉:“乔乔。”
虞乔心底霎时掀起惊涛骇浪,眼前的中年男子,可不正是当时她在海边差点不小心撞到的人。
当时那人抬头,看到她一瞬间脸色微变,她并没有多想。
周宴深礼貌地伸出手,同他交握:“虞先生。”
虞世南微微颔首,他身后坐着轮椅的白发老人转过身来,看到虞乔,浑浊的眼底神色复杂。
虞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陌生的人,陌生的感觉。
虞老先生的视线先落到周宴深身上,微微眯了眯眼:“你是……周俭之的孙子?”
周宴深道:“虞老先生好眼力。”
虞老先生叹了口气:“我哪还有什么眼力,世南提前跟我说了而已。我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战友,后来你爷爷调任陵江。以前交通不发达,一晃几十年过去,你爷爷都不在了。”
“爷爷跟我提过您。”
“都老了,罢了。现在再见,也是缘分。”虞老先生摆摆手,“世南,我书桌第三层抽屉里还有他爷爷年轻时候留下来的东西,你去拿给他吧。”
虞乔不是傻子,听出来这是要和她单独说话。
她看向周宴深,周宴深对她安抚地笑了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心,她心跳慢慢平复下来,松开了他的手。
门被从外面关上,书房内只剩熏香袅袅,虞老先生看着她:“坐吧。”
“是,乔乔,对吗?”
虞乔坐下,微微点头:“您可以叫我虞乔。”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虞老先生神色有些回忆。
虞乔干巴巴地说了句是。
虞老先生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动了动唇,最终,长叹一声。
“是我的错,乔乔,你受苦了。”
虞乔没有在书房里待很久,大概半小时左右就出来了。
她婉拒了虞老先生让她留下来吃饭的请求,跟着保姆下楼,庭院里有一棵梨树,周宴深和虞世南在树下聊天。听到脚步声,周宴深先转过身来。
看到她,周宴深唇角微扬,虞乔走过去,他牵上她的手。
她对虞世南客气拘谨地笑了笑。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虞世南挽留。
“不打扰了。”周宴深礼貌地笑,“天色不早,我们就先走了。”
虞世南点点头,也没有多挽留,隻说:“我派车送你们。”
看着二人相携而出的背影,虞世南听到身后的轮椅声,回头:“您怎么出来了。”
虞老先生坐在廊下,目光深远:“世南,你说如果当年我没有对你妹妹说那番话,她们母女是不是就不会飘零多年。”
“我记得小时候您说,如果家里再有小辈女孩出生,名字就用乔和令两个字,取美好之意。姝儿给女儿取这个名字,想必没有怪过您。”
虞乔先生扶着轮椅:“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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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虞家出来,一路上虞乔都很沉默。
回到周宴深在北城的房子,上次二人在这里住过,虞乔才微微有了些落地的实感。
进门,换鞋,外套挂到衣架上。周宴深刚关上门,她转身就抱住他。
感受到怀里人的依赖,周宴深低头,抚着她的后背。
虞乔在他怀里,闷闷道:“他跟我说,我妈妈上高中的时候偷偷和一个大学生谈恋爱,被他发现了,他骂了我妈妈一顿,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后来我妈妈偷偷离家出走,那段时间郊区恰好发生了火灾,有一具女尸和我妈妈身形年龄和相仿,所以家里人都以为她死在那场火灾里了。”
周宴深听她说完,弯腰把人抱到沙发上。
虞乔靠在他胸膛里,继续低声说:“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常说,她是怕给家里丢人才跑出来的。我猜她那时候是已经怀孕了,找到梁宏生,梁宏生不肯负责,她又不敢再回家,才自己养着我。”
周宴深下巴搁在她头顶,沉默地听着。
“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突然说。
虞乔仰面,额头擦过他的下巴,没听清:“什么?”
周宴深低眸,轻声说:“如果十岁的时候遇到你,我一定把你带回家。”
这样,他的姑娘就不用和梁家扯上瓜葛,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虞乔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因为周宴深的这一句话烟消云散,她弯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对不对,宴深哥哥?”
周宴深陡然眯眼,虎口掐上她的下巴:“你叫我什么?”
“我什么也没叫。”虞乔笑眯眯的,脚尖轻轻蹭他的腿,“不过我听说,某人自称是我的未婚夫,嗯?”
话音刚落,脚踝被人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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