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第一次见面?”
韩沙懒洋洋地吐出烟:“是啊,这个出血的把戏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你还记得第一天我流的鼻血吗?那也不是我自己的血,我当着你的面拽门把手的时候真担心你跟你爸一样精,但你在这方面真的完全不像是个姓白的。”
既然要算总账,我只能逼着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回想。
他用我家里的事情让我相信了他,紧跟着屋子里接连闹鬼,宋楠师看到的眼睛,小何被上身,浴室里的头发,还有我看到的鬼影……
这些难道……难道都是韩沙搞的鬼吗?
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瞪着韩沙:“你总不会给我们下药了吧?”
“下药?”韩沙一愣,很快却又大笑起来。
“你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撑不起来这些怪事吧,毕竟没有人唱双簧,这出戏是很难演下去的。”
韩沙眯起眼,视线却慢慢转到我身旁的宋楠师身上。
他还没说话,但我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是啊,至少今天的这出戏,得有两个人才能演。
我震惊地看向宋楠师,白柳立刻意识到韩沙在暗示什么,皱眉拉住我:“央子,别上他的当,你店里所有人我都查过,其他人没有问题。”
然而,这时我面前的宋楠师却已经有些惊慌失措地躲开我的视线……
确实,一个不会骗人的人最终又能骗到谁呢?
小丑竟是我自己。
“你胳膊上的伤……是真的吗?”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开口说道。
作者的话
不明眼
作者
2022-05-30
马上的几更都很重要。
凄惨的富二代
从小我就觉得,我和辣椒这个东西八字不合。
小时候看我姐一碗一碗地吃辣酱拌饭,我当然是不甘心妈妈做的好吃的都给我姐一个人吃了,尝试过无数次,但无一例外都以我被辣的哭鼻子收场。
最后,也是在我又一次哭成傻逼,气得再也不要理我姐之后,妈妈为了哄我,第一次给我做了奶油蛋糕。
现在想想,那可能也是辣椒给我带来的唯一一次美好回忆。
之后,我爸偷拿走妈妈的配方冠以白家的名字,自从看过妈妈在病床上偷偷哭泣的样子之后,白家辣酱四个字于我而言就是莫大的耻辱,从小到大我不屑于和任何人提,更没有任何想法要回去从我爸手上接这个“叫人眼馋”的大生意。
谁能想到有天,这个白家二儿子的身份竟然还会给我带来麻烦。
宋楠师甚至还没等我进一步追问就崩溃了,哭道:“韩哥跟我说……要让咱们这儿更像是凶宅一点吸引客人,然后怕你不同意不和你说,所以……”
深吸口气,我摆摆手让她别再说下去。
“还有谁要坦白从宽,最好现在开口,否则我马上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不得不说,人在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感受到的痛苦就和吃辣差不多,理智断线,头晕脑胀,我有那么几秒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开口,否则随时可能会喷出三昧真火来。
我不得不扶住柜台缓了几秒才能发出声音:“姐,早知道我就拿着你给我的钱出去当个正经富二代了,那样指不定你现在已经连弟媳都有了……现在你说我图啥呢,图住凶宅天天担惊受怕还是图被人骗的团团转?”
我说完,宋楠师脸色发白,抽噎得更凄惨了。
我心里却想你又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明明是我。
除了没少个肾,我现在的处境和被人骗财骗色又有什么区别,我心疼的美女骗我,我信任的手下也骗我,关键是骗我就算了,我还是花钱雇他们来骗我的。
天底下还会有比我更悲惨的资本家吗?
“姐……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完成妈妈的心愿了。”
愤怒到最后,我眼前都是妈妈苍白的脸,她去世的时候,我连奶油都不会打发,让妈妈吃到的最后一个生日蛋糕半生不熟,既塌腰又腥,和妈妈做给我的不能比,但她却还是吃完了。
之后,等我学会做更好吃的蛋糕,妈妈已经不在了。
从法国回来第一次创业的时候我就想,白家已经偷走了妈妈的辣酱,但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从我这里偷走妈妈的蛋糕。
只是……整整六年,无论我怎么做,我好像都没办法让更多人吃到妈妈的蛋糕了。
所以才说,我真的他妈的很讨厌辣椒。
小时候一吃辣我一定会哭,以至于长大之后只要一哭我就觉得自己在吃辣,直到我姐把泪眼模糊的我给搂过去,我还有种自己在吃火锅底料的幻觉,抽着鼻子说:“姐,要不你来帮我卖蛋糕吧,我回去卖几个月辣酱试试……反正都是受虐,我还不如卖辣酱。”
“你想的美,老娘上千万的生意你当在外头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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