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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9 强/J()(8 / 23)

“我爱你啊。”

在王绰眼里,打是亲骂是爱,否则怎么不见虞尧之打别人呢?哦,任胤不算。那是他精心挑选的、七天无理由退货的沙包。所以他敢发誓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虞尧之,真诚地、盲目地、义无反顾地爱——除了虞尧之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想陪着他。

谁能做到这一点?

虞尧之的手冰冷地死在王绰的掌心,头也低垂,看着王绰的手指,想在上面寻找齿痕,好再次验证隐约浮现的猜测。

可是找不到了。

于是又想起和任胤的对话——“拿刀捅的是别人,又怎么会伤害到我。”

就这样缄默良久,好半天过去,虞尧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发问:“王绰,你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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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该吃凉的,解心火。

王绰养尊处优了半辈子,实在干不了农活、挖不动野菜,只能从村民手中买调配好的菜品,取出碗筷盛放,等上完课的虞尧之会来吃。不敢让虞尧之沾手饮食,怕他心思走歪,直接往菜里放农药

白银村偏远落后,到时候自己口吐白沫,往医院送都来不及。

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合理防备。

前两天虞尧之不知为何又生气了,郁怒之下,把一口白牙咬得咯吱响,然后转着圈在屋里找武器,若不是王绰提前将屋里的镰刀收了起来,估计第一个被割的就是他的头。

太危险了,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简直是悬崖上走钢丝。

自找的。

远山抱日,霞光满天,炊烟袅袅。

王绰在门口站了半天,都快变成一座望夫石了,也没把虞尧之等到。

学生已经陆续回家,务农的村民也都收工。

他们早习惯了这个奇怪男人的存在,走过路过还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只是不免会在心里嘀咕,怎么任书记刚走不久,又立刻来了个新男人住进余老师的小楼?

这次的男人好像来头更大,看着怪装逼的。不过装逼他们也不很怕,因为看到过王绰被虞尧之追着打,狼狈至极,手都不敢还,也不知道到底被捏住了什么把柄。

人流渐渐减少,村长吃完饭后,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经过,看到王绰还专门绕了点儿路来,冲对方慈眉善目一笑。老熟人了,就该是这样和谐的氛围。任胤走了,村里的茶叶生意也并未停滞,这都得归功于王绰。王绰惯于鉴貌辨色,自然不拿架子,又大大方方回了个笑,因为还有求于人,耽误太久了,没耐心,需要合作来加快进程。

又等了一会儿,虞尧之才夹着书本回来,两人坐在屋外的小桌子上乘凉吃饭。

虞尧之虽然仍然不给王绰丝毫好脸色,吃却不肯少吃,还专挑好的那部分下筷,吃完精华后一扭头就往山上走,只剩下些残羹剩饭叫王绰“享用”。

人走了,王绰也不吃了,悻悻地收拾好碗筷,带好手电筒驱蚊液,跟着虞尧之往山上爬。

他发觉自己真是越活越窝囊,竟然沦落到要陪着老婆给雇来的傀儡打电话的境地。

但是不去更不行,谁知道背着自己,虞尧之又会和任胤说些啥?

别把戏还没耍完就被虞尧之狠抓出来鞭打,苦心经营,最后织出来一顶实打实的绿帽。

那就太可笑了。

之所以上山,是因为山顶信号好,还能俯瞰整个村庄,边用眼睛拼凑数清有多少块白屋顶,边盘坐在石头上给任胤打电话。

打通了,话却没编好,三个人都沉默——王绰蹲在他旁边,点了盘蚊香,耳朵已经支棱起来,明着偷听。

虞尧之本来想一脚踢翻这个贱男人,目光往下,竟又看到银丝白发。夕阳把人照老、把王绰的脑袋照得黄晕晕一片,周围草丛里虫鸣阵阵,嗡嗡嘤嘤,比集市还热闹。

蟋蟀都敢叫,王绰却不敢,他抬了头从下往上仰视虞尧之。

死男人一把年纪,臭不要脸,臭气熏天,还在卖惨装可怜,等被虞尧之强行拨开脑袋,才又低下头去调转目光,继续伺候那盘蚊香。

被风吹硬、太阳晒热的天然凳子犹有余温,暖暖的慰贴,石头都能暖热,更何况是人心,不过热度不高,也终究会散去。

还是任胤先开口,说出了些妄想,但没到一半就被虞尧之打断。

虞尧之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完也不管对方回答与否,虞尧之双唇微分,喉咙和胸腔共鸣,自顾自哼出曲调。

咿咿呀呀,陌生又熟悉,和那日在教室里伴随哑哑风琴一同响起的歌声相仿。

太伤心了,星星还没出来,虞尧之的瞳仁就已经变成了星星,塌陷在眼窝里,且在闪闪地冒水光,发亮。眼泪从沙砾胖成笨笨的珍珠,圆润得在睫毛上挂不住,终于“吧嗒”一声崩碎在王绰手心。

王绰被那滴泪烫得很痛,瘦高的身子弓得越发低了,他挤了点儿驱蚊液混着眼泪一起揉搓,小心地敷在虞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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