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唐冉漂亮。
电影演了一半,只记住了唐冉穿了一身红裙子,黑色波浪长发,伸出的指甲上黏着钻石。
太亮了。
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而喻年一个男孩子,白衬衣外面套着简单的灰色开衫,露出修长的脖颈,脸上一点粉黛没有,干净得像一张宣纸,倒比银幕上星光璀璨的女明星更吸引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祈妄皱了下眉,心里觉得有点荒谬。
他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银幕,淡淡道,“不喜欢。”
喻年小小地嘘了一声。
“这么挑啊,”他龇了龇牙,看见电影里唐冉一巴掌扇了对面的渣男,又乐了起来,他压着嗓子,又小声道,“唐冉可是练空手道的,这一巴掌够呛啊。”
祈妄莫名从这一句中听出了熟稔的味道。
自然得好像在说自己学校社团的学姐。
但他只以为是喻年喜欢这个叫唐冉的明星,没有放在心上。
生日快乐
看完电影,已经九点多了,却没有人想回去,还热热闹闹要去唱歌。
祈妄本来不想去的,却被喻年给硬拖过去了。
喻年硬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嚷嚷道,“难得今天大家都休假,能出来玩一次是一次。你今天不是也不上夜班吗,回去也就是睡觉,不如留下来。”
祈妄无语地看着包厢里的群魔乱舞,小谷拉着她的闺蜜在唱《st dance》,褚赫君跟朋友在旁边鼓掌,一个二十平的房间,闹腾得像是菜市场。
他倒也不是嫌这些人多吵。
他一个在酒吧上兼职的,什么魔音入耳没有听过。
但他确实不喜欢热闹,被喻年拉出来看电影已经算出格,现在还要加一个唱歌,可谓是上了贼船。
他直勾勾看着喻年,看得喻年一阵心虚,立刻又端起一杯饮料,给祈妄赔罪。
“我错了,下次绝对不硬拉你来了,就今天行吗,”喻年十分能屈能伸,“我这不也是没怎么跟你一起玩过么,我出来打工这么久,咱俩关系最好,我跟小谷他们都出去了好几次了,偏偏和你没出来过,等我回去了,想起来多难过。”
喻年嘴上没把门,说出“等我回去了”才觉得不妙,暗暗咬了下舌头。
好在祈妄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漏洞。
但祈妄却挑着眉问他,“咱们俩最好吗?”
包厢里灯光黯淡,但是为了营造气氛,头顶有五彩斑斓的打光,屏幕上切换成了一首情歌,开了原唱,沙哑的女声在屋内缓缓流淌。
祈妄本来就英俊,眉目锋利,不笑的时候容易显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可现在放松下来,身体都没平时绷得紧,长腿交叠在一起,眼睛里像是晕开一点笑意,漫不经心地望着喻年。
那双眼睛尤为漂亮。
水墨勾勒过一样浓黑,睫毛很长,眨一下,就像蝴蝶振动翅膀,在谁的心里掀起一场小型风暴。
喻年就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
真是没出息。
他这弯曲的性取向,就喜欢祈妄这样的帅哥,被这样瞧着就有点招架不住。
“怎么不是呢,”他垂着头,刚刚他喝了一点啤酒,现在像是也有点飘飘然,晕乎乎回答,“咱们是同事,又是室友,我陪你去过诊所,你接送我下课,怎么不算最亲呢。”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在店里,他最先熟悉起来的是小谷和褚赫君。
可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却是祈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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