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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偏要说,”他盯着祈妄的眼睛,又可怜又固执,他说,“祈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说了两遍。
一滴泪滴在了祈妄的手背上,滚烫。
像星星之火,明明微不起眼,却燎起了整片草原。
云泥之别
这天的最后,祈妄是把喻年抱回房间的。
他到最后也没有回应喻年的告白,倒是喻年哭了一通,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走路都东倒西歪的,爬楼梯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还好祈妄眼疾手快,捞住了他。
最后祈妄干脆把喻年抱了起来。
他把喻年带进房间,脱了外套,轻轻放在床上。
喻年翻身一滚,就钻进了被子里,却又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头发有些湿,贴着额角,眼睛红红地看着祈妄。。
他揪着被子,一副不准备从里面出来的样子。
祈妄也不喊他,去浴室接了热水,浸湿了毛巾,替喻年擦脸,擦手,甚至解开喻年的衣领,一一擦干净他的身体。
他手指所到之处,热毛巾带起一阵战栗,喻年的身体抖得都不像话。
擦拭好后,祈妄自己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以后,他径直回了床上,关灯,躺下。
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
他隐约能听见旁边床上又传来了啜泣声,可他除了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能做。
第二天一早,小谷他们整装待出发的时候,就收到了喻年的短信。
喻年说自己生病了,今天就不出去玩了。
小谷“啊”了一声,满脸担心,问刚从楼上下来的祈妄,“喻年怎么了啊,不要紧吧?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
祈妄垂下睫毛,“应该不太要紧,就是有点感冒。他要先睡一会儿。”
刚才他喊喻年起床,喻年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他怀疑喻年是装病。
但他也知道,他就算留在房间里,只会更加尴尬,所以他出来了。
可是出来了,他也没跟小谷他们去玩。
小谷他们今天去矿山公园里,他就随便找了一个咖啡店坐着。
这个咖啡店开在山上,有一块延伸出去的室外平台,冬天很少有人坐在户外,绿植都变得灰败了,天空倒是水洗过般的清澈,所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初冬的冷风里,喝完了一杯美式咖啡,烟也抽掉了好几支,烟头堆满了烟灰缸。
他从中午坐到傍晚,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七点,他才回了那间民宿。
回到房间,他先是问过了民宿的老板,得知喻年一天都没出门,也没下来吃饭,他皱了皱眉,心生不妙。
他三两步走过楼梯,推开了房门,然后一把拽开了喻年的被子。
喻年一直蜷缩在被子里,像小虾米一样弓起来。
他闷了一天,脸色潮红,头发湿漉漉地都黏在脸上。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牛奶,一块巧克力,看来是他今天唯一吃的一点东西。
祈妄伸手去摸喻年的额头,滚烫。
他不再耽搁,直接把被子全都掀开,抱起喻年,熟练地给喻年穿外套,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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