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你妹妹是什么病啊?”
李莱叹了口气,“白血病。”
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倒是李莱又僵硬地笑了笑,“其实手术费也差不多了,就是术后护理什么的,然后我也想多赚点钱,给她以防万一,所以不能停下工作……”
喻年默默抬起手,“行了,别说了。”
他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
但是进去前,他又看见李莱那张失望的脸,从下往上地看他。
他想,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能解百愁。
当年祈妄就是因为钱离开他,如今又有一个可怜小白花因为钱任他搓圆捏扁。
真是……糟心透了。
有一瞬间,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不在焉地想,要是他当年干脆提出包了祈妄,虽然可能挨他哥姐一顿毒打,但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他想着,又觉得可笑,兀自笑了一声。
李莱一怔,不明白这位喻先生怎么了,仍旧眼巴巴望着他。
喻年叹了口气,他对李莱说,“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但今天晚上你也算帮了忙,帮我赶走了前男友,明天我会让秘书给你一笔过夜费。我名下有个慈善基金专门帮助孤儿或者病重的孩子,你可以把资料交给我的秘书,我会让她看着安排。”
他叹口气,“你还年轻,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你既然凑得到手术费,不值得为了眼前一时的着急把以后都搭进去。你那个不靠谱的破公司,趁早解约了吧。”
说完,他就轻轻关上了门。
屋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
李莱一个人坐在客厅,发了好一会儿呆,随后慢慢抱住了自己。
回了房间,喻年其实也没有睡意。
他一想到一墙之隔就是祈妄,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像滚了一团火,热得难受。
他甚至想起他十八九岁的时候,滚在祈妄怀里看电影,屋里空调开得很热,他却在挖冰淇淋。
那冰淇淋的牌子也记不得了,反正是便利店买的,一个二十八块钱,是他吃过最便宜的,对祈妄来说却不是,可是祈妄给他一买就是三四个,从来不皱眉头。
喻年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记得这些细节。
这么多年他总是这样。
恨又恨不彻底。
忘也忘不彻底。
可要说爱,又磨得也不剩几分。
作者有话说:
我尊不是卡文,是喻年跟祈妄这床显然不能一下就睡上……这不得先有点刺激推动一把
吻
一晚上过去,喻年压根没有睡几小时,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李莱喊醒了,让这傻小子滚蛋。
他穿着睡袍,深蓝色的丝绒面料,衬得他莹白透亮,像一尊玉雕的美人像。
李莱经过这一夜,也没有一开始畏缩了,看他的眼神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孺慕。
他对喻年鞠了个躬,很诚恳道,“谢谢喻先生。”
喻年没什么表情。
他并不习惯这种场面,只是如今经历得多了,不怎么显露在脸上。
“快走吧,”他说,“以后别……这么容易拿捏,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莱点头如捣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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