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仰头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曜脑子里还回荡着陈五明说的那些话。
‘你爹很在乎你’
‘你爹把钱全都留给了你’
‘你爹真的很疼你’
“我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跟你有关系?”周曜冷声回复,“你能不能别烦我。洗手要管,吃饭要管,去哪儿要管什么都管,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被人管过。”
他眼里的烦躁和冷意像把锋利的小刀扎在温悦身上。
她瞳孔微微放大,眼里迅速弥漫出水汽。
“周曜,你什么意思?”
周曜看着她眼里的水雾,感觉头更疼了,嘶了声:“你能不能别哭了,哪儿的来这么多眼泪?”
温悦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只是眼睛轻轻眨了下,泪珠就大滴大滴往下落,砸在衣服上,砸在地上。
“我又没惹你,冲我撒什么脾气?”温悦鼻尖泛红,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抹开脸上的泪水,又深吸口气哽咽着:“行,可以的,我不管,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爱怎么做怎么做,我不要求你了。”
她转身回屋,啪得关上门。
行。好。没问题。
不管就不管,周曜都这么说了,那她还上赶着去就是贱得慌,她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温悦缓缓呼出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关灯上床拉过一旁的被单盖在肚子上。
漆黑的房间里,她睁大水亮的眼眸,想起周曜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气,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原本以为这段时间和周曜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进了不少,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她的错觉,她一厢情愿而已。人家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还嫌烦。
温悦,你就是个小丑!
温悦没忍住情绪,抱着被子盖住脑袋哭得有些伤心。
周曜是她在这年代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点,习惯不好了点儿,但也帮过她很多忙,所以温悦对他其实有点儿依赖性,也想过跟他好好相处发,如果能处出真感情当然是最好的。
结果人家嫌她烦,还处什么处。
温悦抽噎着闭上眼,探出憋得有些通红的小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
周曜揉着难受不清醒的脑袋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厨房,舀水洗了把冷水脸,感觉稍微舒服了些。
他歪着头,任由水珠顺着脸颊滴落,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刚才的画面,但断断续续连接不太上。只能回忆到温悦仰起小脸跟她说话,说了什么有点想不起来。
嘶。下次得少喝点儿酒了。
周曜不常喝酒。
他晃晃头,站稳身体后拎着木桶打水进小隔间洗澡,随意穿了条大裤衩,轻晃着回屋。
打开房间的灯,周曜一眼就看见了叠得十分整齐放在床上的白色衣服。他愣了下,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准备看看,见手上还有水迹,在裤腿上蹭了两下。
蹭干净了,才拿起来。
白色的衬衣,胸前口袋处用黑线绣了几截竹子和竹叶,挺素雅的,版型也不错,瞧着不比从申城拿的衣服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做衣服,第一件专门给他做的衣服。
奶奶虽然对他好偏心他,但因为林芳的脾气和其他两个儿子的缘故,总归不能偏心的太过。再加上平时活儿也多,没时间给做衣服。
周曜颇为珍惜地摸了两下,放一旁打算等明天身上酒气散完了再试试。
即便洗了澡酒气还依然存在,怕沾在了衣服上。
他重新将衣服叠好,郑重又珍惜地放在旁边凳子上,关灯上床躺了会儿,脑袋又疼了起来。
想到了小时候一些不大美好的事情。
周曜紧紧皱起眉头,翻了个身,睡得不大安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都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爆炸一样的疼,喉咙也不是很舒服,沙沙的。
他坐起身,揉着太阳穴瞥了眼。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看样子是早上八九点,起得比平时晚许多。周曜吐出口浊气,紧皱着眉头穿鞋穿衣服,伸手拿随意丢在床头的衣服时,突然想起什么往旁边看。
离床不远处的凳子上,安安静静放着件白色衬衣。
不是梦。是真的。
周曜没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心情很好的穿上衣服出门,也不在意头疼的问题了。
打开门,看到温悦正晾衣服。
他轻咳一声,眉眼难得温和:“早,早饭吃的啥,还有吗?”
温悦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回眸冷淡瞥他一眼没说话。等到晾完衣服,她拎起桶放回厨房,经过周曜身边才淡淡说了句。
“没有,要吃自己做。”
周曜:“?”
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周曜诶了声,抓住温悦纤细手腕,挑眉: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