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这几日如何了?”
摇光一双愁眉未展,轻声道:“太医说了,并未见大起色,想是重要的关口还没捱来。”
皇帝倒是鲜少听她这么轻声说话,寻常在他跟前,就数她嗓门最大,也敢顶撞。如今骤然放低了声音,倒像是春天里的风似的,柔软却有力量,抚过一片绒绒的青草。
皇帝不知怎么,觉得很放松。他舒展开眉眼,点了点头,亲自替太皇太后掖紧被角。西暖阁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头雪光渗透进来,并不刺眼,倒像是十五十六日夜里的月光。
那些臣工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谏他,祭天是大仪,天子亲祭更甚。太皇太后到底是妇道人家,冬日里寒风侵体,患病也很正常,实在不必动用如此大仪。何况皇帝的意思是要徒步走到祭坛行祭以表诚心。可是这寒冬腊月的,万一出了什么闪失,谁担负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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