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
前天有?人?扔了一个石头穿过窗户掉到她房间的地板上,她吓了一跳,捡起来看到石子上绑着一张纸,她好奇打开?一看,是一个自称是堂姐夫的战友写给她的,告诉她如果她想离开?这个家,他可以安排她坐火车去黎省。
姜卫雨将?信将?疑,堂姐姜穗涵嫁给了一个军人?,虽然?没见到过堂姐夫本人?,但是这事?她是知道的,当时二哥和妈计划好了一切,去堂姐家却扑了个空,事?后?才得?知堂姐早就?离开?了,二哥和妈气坏了,骂了好几天堂姐的坏话,她躲在房间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她不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一个傻子,二哥说她自私,妈骂她冷血,爸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大哥和大嫂沉默,那?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家早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姜卫雨没办法去验证纸上那?些话的真假,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只?要能逃离这个冷血冷情的家,她愿意尝试。
那?天晚上等?家里人?入睡后?,她打开?窗户,顺着垂下来的绳子慢慢往下爬,一开?始动?作不熟练,她心里又害怕,手脚都磕伤了,她死死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怕惊醒二哥他们?,幸好家里只?是二楼,不算很高,一切都很顺利。
堂姐夫的战友把她送到火车站,帮她买了前往黎省的火车票,还给她准备了一些吃的,叮嘱她注意安全,不要相信火车上的陌生人?,不要和人?说话,不要多管闲事?,管好自己就?行,说火车上有?坏人?,最喜欢挑年轻单身?一人?的小姑娘下手,把人?卖到大山去给人?当媳妇,一辈子在大山里像个母猪一样给人?生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姜卫雨吓坏了,脸色都白了,上了火车之后?,一路战战兢兢,有?人?和她说话,她理都不理,顶多点头或是摇头,同车厢的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可惜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居然?是个残疾人?。
旁边坐过来一个大娘,穿着蓝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脸上笑容爽朗和善,让人?心生好感。
她拿出一包果干,很大方?地抓了一把递过来:“自家做的,不值几个钱,你也尝尝。”
姜卫雨认真执行“三不要一管”的善意提醒,摇头,小声说:“谢谢,我不吃。”
大娘满脸带笑,硬是塞到姜卫雨手里:“大家同坐一辆车,都是缘分,小姑娘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这里还有?很多,够我吃到下车。”
她絮絮叨叨,一副没有?心机且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人?的样子:“我这次是去看我男人?,他被单位派到外省工作快一年没回家了,我担心他那?里可能出了什么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刚十岁,另一个才五岁,可不能没有?爹,这要是真出事?了,往后?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欸对了,小姑娘你是去哪儿?就?你一个人?吗?”
姜卫雨不善于拒绝别人?,默默把果干放回到大娘手里,声音很小却坚定:“我对芒果干过敏,吃不了。”
慌忙中她想出了一个理由,祈祷大娘不要和她说话,她有?些害怕。
但愿是她多想了吧。
大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不动?声色地继续笑着说:“没事?,那?就?不吃,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梅子,专门备着车上吃的,我婆婆做的,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姜卫雨心里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很可能遇上了堂姐夫战友说的人?贩子,急得?额头冒汗,手脚冰凉,她心知这时候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疼痛让她勉强镇定下来:“不了,婶子你自己吃吧,我有?点困了,先睡一会儿。”
说完不给大娘反应的时间,立马闭上眼睛,装作一秒入睡的模样。
殊不知,她抱着包裹的手下意识攥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
大娘差点气了个仰倒,十几岁的小姑娘警惕性这么强,又是用好吃引诱,又是引她说话,还就?偏不上当,她都有?点怀疑姜卫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大娘起身?走?到厕所旁的角落里,有?个中年男人?在那?里等?着:“怎么样?鱼上钩了吗?”
大娘啐了一口,恨恨道:“小贱人?防备心重,不上钩,我看要不,等?下车的时候直接把人?拖走?,她就?一个人?,身?边没人?。”
男人?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行,到时候看情况行事?,记住一点,安全第一,不要冲动?。”
姜卫雨悄悄睁开?眼,发现大娘走?了,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担心大娘一招不顺,还有?别的招等?着她。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了,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她在脑海里努力琢磨,该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姜穗涵喂完奶, 晨晨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她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吃了就睡了, 睡了就吃了, 真是个小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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