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明天我带你去府里,他要在府里呢,咱们就见缝插针把你的事儿说了。要是不在呢,我打听一下他什么时候在,或者就等在府里,等他回来把事儿说了,府里我熟,一准明天把你的事儿办了。哎,就算拿回书来你这两天也甭急着看,多陪陪你爹娘。”
祝缨道:“这有什么好陪的?我也不与他们分开。说起来,一事不烦二主,我还得在你这儿多借住几天,少则十日,多则半月,等他们伤好些了我就回我那儿去。现在回家,我娘肯定闲不下来肯定得抢着做家务之类,不利于养伤。”
她原本打算好了这两天就搬回赁的地方认真温书备考的,现在父母都受了伤,就决定先厚着脸皮在金良家借住半个月,蹭一蹭金家的生活方便。金家的人情已经欠下了,不必再去欠别的人情。
她还有另一样担心:亲是退了,看父母伤的这个样子,冯夫人的怒气不小,养伤期间万一越想越生气地再来补一顿打,父母跑都跑不动。
金良大方地说:“客气什么?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住到你授官为止!我这里什么都有,不比你那儿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强多了?等你授了官,有了俸禄,就去买个丫头在家伺候着大嫂。”
祝缨道:“还没想那么远。我房租都交了一年的了,房子白放着也可惜了,就这几天,不然不像话。那明天,我来找你?”
金良道:“你就住在我家里,还到哪里‘找’我?明天一早,你要能起得来,咱们就赶个早,去府里。”
“好。”
说话间,金大娘子已经回来了,笑吟吟地说:“你们坐着,我看看饭食去。三郎,你就与你大哥在这里吃吧,你爹娘那儿吃饭不方便,我叫他们煮烂烂的肉糜粥端过去,你正在长个儿的时候光吃那个可不够,就在这里吃点儿干的吧,别去馋你爹娘了。”
祝缨道:“好。”
祝缨吃饭也快,金良吃饭也快,两人饭量比金大娘子和金彪大,正好三个大人吃完了,金彪还在含着碗沿儿吸一口粥又还回碗里,再吸、再还。金大娘子倒提着筷子抽在桌面上:“你给我好好吃饭!”
金彪道:“我不想吃了嘛!”
金大娘子道:“那就饿着,碗放下,不许玩儿饭,谁教的你?不像样!”
金彪哼哼叽叽地放下碗筷。
金大娘子道:“叫三郎看笑话了。”
金良道:“这小子,就是欠揍!”
祝缨笑笑:“他能跟你们说‘不想吃了’就是好事儿,就怕把心事都憋着不说,以后你再说他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金良道:“我惯的他的臭毛病!”金大娘子却说:“也对,孩子肯对我说话就是好事儿。”
祝缨起身道:“我回去了,金大哥,那就明天早上早些起了。”
金良道:“好!”
祝缨一出门,金大娘子就对金良说:“我瞧着三郎是个老成稳重的人,不会干那没不着调的事儿。我去的时候,他正好好地跟他爹娘说话呢。倒是他爹娘,开心得不像是退了亲的人。”
金良道:“亲家也瞧不起他,退了亲,再娶房好妻,互相敬重着,不比这个好?”
金大娘子道:“倒也是。哎,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啊,这两位这么……”
金良咳嗽一声:“不要说他们啦。”
两口子心情都不错,金大娘子问明金良,以后祝缨也算是“自己人”了,她就很开心,说:“以后更能互相照应了。”金良这些府内仆役丛里的好友、军中的袍泽之类,也有机灵的,但给她的感觉都不如祝缨可靠。她是真心想与一个可靠又聪明的人家长久相处下去的。
祝缨心情也不错,她上京就是要自己当官儿的,选定了郑熹这条路,亲事也了结了,爹娘住在金家也安全了。就剩认真备考,等真的授了官,她能腾挪的余地就大多了!
祝大两口子更是做梦都能笑醒。
连远在郑府的郑熹,今天的心情也不错。
这些人开心了,沈瑛这一夜却十分的难熬!
…………——
郑熹在家,是因为他出差回来有几天假,沈瑛这天还得去衙门公干,等他回到家里,门上就急而怯地上前,说:“五郎,冯家娘子回来了。”
“哦?出什么事了?”
“跟老夫人……正哭着呢。”
沈瑛不及换下官服,大步去了母亲那里,没进门就听到了姐姐的呜咽声。他做了个手势,站在窗边听了一阵儿,没听里面说什么内容,就只听到几个女人的哭声,里面隐约还有自己的妻子。妻子的哭声他太熟悉了,一听就脑仁儿疼。
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沈瑛问:“怎么了?”
沈老夫人道:“你还说呢!你姐姐今天可受委屈了!”
沈瑛问道:“阿姐?怎么了?谁惹到阿姐生气了?我给阿姐出气!”
冯夫人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她蒙面的纱巾早哭得不见了踪影,模样十分可怖:“你还说呢!这是一门什么亲事?你对我说得好好的,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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