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新式的衣裳,就去成衣铺子,或者找个裁缝,小人瞧您这一身就不错。至于佩饰,金铺、银铺又或各种珠玉坊里也可寻。我们这里,也都是些旧货。”
祝缨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好?给我说说吧,他们说,当铺里的人,最明白好坏了。”
伙计笑道:“不敢。”
祝缨又问:“香料呢?”
“唔,香料与往年倒是大差不差的,您说的新奇香料,多是哪里有了新香方吧?小铺不收那个。都是些常见的香料。”
祝缨就问什么样的香料,价怎么样。
两人一来一回说的时间略长了些,里面就有人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儿,伙计略解释一句,祝缨顺势就与这朝奉搭上了话。朝奉眼更毒一点,说:“您可不像凡人呐,可是带着官字的?”
伙计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惊吓。
祝缨有点腼腆地说:“惭愧惭愧,区区从八品。这个么……京城生活。”
这个连伙计都懂了,从八品的小京官儿,穷鬼一个,又因为是官儿,所以还有点架子。能凑这一身的行头就很不错了,跑当铺拣漏倒也机灵。估摸着一般的当铺也不大爱接待这样钱少事多的穷鬼。伙计心道:怕还不如我们大朝奉呢。
大朝奉,都能在京城置份小小的产业,有个小厮或者徒弟伺候着了。这个穷官儿,这个年纪,家族中再不襄助一下,肯定是个赁房住的主儿。
朝奉却没有像伙计这样马上瞧不起祝缨,他觉得这个小官儿还是有点意思的。摆手让伙计去上茶,朝奉与祝缨聊了两句,祝缨近来读经史也读了一些,与朝奉说话就改了另一种口气。
朝奉也半虚半实地跟她聊天,祝缨有意避开了盘问式的语言,只问朝奉:“据您看,一身差不多的行头,得是什么样的呢?因有个饭局,要郑重一些。”
朝奉道:“小郎君不如这样,您瞧,那边儿,那里是专赁时新衣裳的。那条街,有时新样子的纱帽、荷包……”
祝缨含蓄地道:“太新的。”
朝奉道:“那这里倒是有一件儿,才做了,刚上身,可就贵些了。”
祝缨好声好气地问:“能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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