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花姐道:“赌。儿子好赌,爹娘也没了办法。另一个是因为病,看病把钱都花完了,还借了高利贷,钱花了人没治好,又死了,又没钱办丧事。”
祝缨道:“赌的那个,不要管它!该怎么着怎么着。看病的这个,一季收成够他还债不?”
花姐摇摇头:“必是不够的。”
“那好,咱们额外给他一季收成。现在地归我,秋天他来收,收完拿走。就算咱们肯缓,债主恐怕也是不肯的,拖下去,利滚利,他更惨。”
花姐道:“好。买了地,再要在京城买个差不多的房子就买不起了。”
“还是赁吧,本来我也打算往靠皇城的地方再搬一搬的。”
花姐道:“也看了几处,等到休沐日你再亲自去看看?”
“好。”
………………
与花姐说了半宿的话,祝缨心里好受多了,第二天又轻轻松松地去大理寺了。
到了大理寺,被左司直打趣:“哎,小祝,今天心情不错,怎么?有好事儿?”
祝缨笑道:“白拿俸禄,在这儿读书学东西,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儿吗?”
左司直摇头:“不对不对,你前阵子可不是这样的。”
祝缨道:“那你说是什么样的?”
左司直道:“苏蜈蚣,又领差使去啦。你可得上点儿心啊!没看着他近来都没给你小鞋穿了么?人家得势了,不眼红你了,又忙,才没来踩你。上峰们是这样的,越是看重你,才越是使你。”
祝缨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上峰,也有只叫你出力,就不给好处的。”
“郑大人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
左司直一拍大腿:“还是!对吧?”
祝缨道:“他干什么去了?”
左司直道:“苏蜈蚣?那个私铸铜钱的案子,知道吧?还是你复核出来的。又派他查去了。”
“复核旧案的事不是已经结了么?郑大人都封卷了。”
“封的是复核旧案这件事儿,可不是把这些案子都封了。派出去了。我在说你呢!”
祝缨道:“老左,他如今是主簿,你又何必看着他呢?”
左司直摇头道:“非也非也,账不是这么算的。他可比我年轻,以后必是想爬到我的头上的。小祝,你可要努力,要站得比他高,以后才能不被他踩,也好拉一把我们这些朋友啊!”
祝缨道:“我?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我?”左司直笑了,“你怎么不说老王?一样的道理!我能现在做到司直,接着熬个资历,休致的时候有老王那样也就到头了。你不一样啊!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贫贱之交呐!你要有什么事要我们来搭把手的,也只管说!”
“什么你啊,我们呀的,就是咱们。”
“好!一言为定!”
祝缨道:“一言为定。”
她与左司直闲话完,郑熹又回来了,分了今天的活,今天祝缨又没啥活计。京城也很太平,各地的大案也不多,且已派人下去了。左司直等人又跟一群小评事、小吏一处摆龙门阵,祝缨就又被压着读书。
她看着大理寺这闲适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去问左司直:“不对呀,怎么今年没有新人过来呢?老王都休致了,明法科也不补个人过来?”
左司直道:“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个不是该问你么?你跟郑大人更熟一些呀!他老人家不补人过来,别人怎么好插嘴?再说了,谁告诉你今年有明法科考试了?”
经左司直解释,祝缨才知道,明法科之类的考试并不是每年都有的。并且,大理寺缺员也可以从别处调或者从一些候补的官员中遴选。有的时候是吏部就给派过来了,有的时候是大理寺自己从文吏中选拔一些。
祝缨表示受教,又向左司直打听了规则,老黄就过来了,说:“小祝大人,郑大人叫你过去。”
祝缨问道:“什么事?”
老黄道:“与京兆府有关的差使,可能叫你去那边一趟。”
祝缨就去见了郑熹,郑熹道:“怎么样?还坐得住吗?”
祝缨道:“有什么坐不住的?”
郑熹笑道:“坐得住就好,别想着一年之内连升三级这样的好事,一人一辈子能遇到一回就算运气好啦。就算一年升一级,你现在才几岁?不到四十就能蹿到政事堂里了,你觉得可行吗?”
祝缨也笑了:“那怕半道就得遇着劫道的了。”
“厚积才能薄发,明白吗?”
“是。”
郑熹就打发祝缨去跟京兆府再借点档案之类,这种各部之间互相借别人家的档案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尤其是涉及案件的,还是大理寺借的。祝缨倒不知道这事比较麻烦,她跟王云鹤打交道一向是比较容易的。
去借了来交给郑熹,就又去接着读书。晚间回到家里,张仙姑、祝大、花姐都在门口等她,三人把她围进了家门,张仙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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