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姑听到“醉”就紧张,祝缨说:“我没醉。”张仙姑重复了一句:“哦,没醉。哦哦!”她想起来,让祝缨回房休息,又跟张班头道谢。张班头只能自认倒霉,把食盒递给了张仙姑,说:“大娘子,这是王大人命送了来的。小祝大人在京兆府,与王大人才吃了三杯酒呀,他就这样了!好险没把我们的老底儿都给掀了!他还说王大人会赚钱……这话是能说随便的么?”
“哎哟哎哟,”张仙姑歪着脸,“我就说,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大兄弟啊……”
“哎,可别再这么说了。”
张仙姑道:“行行,外人面前不这么说。家什我明天刷干净了给你送回去?”
张班头道:“您随便吧,我得走了。”
张仙姑拿一食盒进家,对花姐说:“没事儿。”花姐回头一看,祝缨也已经换了衣服,提着筷笼走了过来,说:“吃饭了吃饭了,京兆府的伙食,好的!”花姐见状也明白了,伸指戳了戳祝缨的肩膀说:“你行啊。”
一家子吃了饭,祝缨又说了今天的事儿。张仙姑道:“这就好,叫喝,你总不喝就会招人逗你。让喝就喝,只要他们受得住就成!王大人是个好官,你就别说他的坏事,要是别人,哼!”
祝大道:“菜是好菜,可惜没酒,王大人有点小气。”张仙姑骂道:“你想屁吃!那是给孩子的!我看王大人就很好,老三不喝酒他就不给酒。”
吃完了饭,祝缨要刷碗又被她给推开了:“你看书去,看书去。哎,又快到端午了,你又能领新布了。”祝缨道:“我这岁数不会再怎么长个儿啦,今年别裁新衣裳了。”张仙姑道:“美的你!我正说,花儿姐的衣裳穿了两三年了,本来衣裳就少,今年拿给她裁衣裳。”
花姐就是张仙姑心里的女儿模样,既能干家务,还能写会算,脾气又好、模样又好,她还是女孩儿的样子啊!可人疼,还会节俭,帮着理家,这几年的收成都是花姐在打理,也不用张仙姑操心。交际带上花姐,都能帮她堵不少漏子。还不值一身新衣裳吗?
祝缨道:“行!”
花姐说:“我去庵里帮配药,也不用穿好衣裳。”
“要的,总要一件体面衣裳,不能叫人小瞧了。”
一会儿干完了家务,花姐就去祝缨房里背个方子之类,也好省灯油。她等着祝缨临了两页字,重新研墨的时候说:“小祝。”
“嗯?”
花姐道:“你跟王大人很投契么?”
“还好吧。”
花姐认真地说:“那郑大人呢?”
祝缨道:“别担心,今天是郑大人叫我去的。”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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