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到,那人赶路太急,门口被阻拦正气着,门房好好招待了两碗茶,他的气也没消下去下太多。大步跑了进来,将手中的皮筒一扬——
祝缨的脸色变了,她是往同乡会馆要人的,回信的人也不应该是穿着官府号衣的正经信使啊!!!她看到那人腰间系的白布,飞快酝酿好了情绪准备痛哭皇帝龙驭上宾……
“东宫薨了!”
祝缨听到死的是太子,马上问道:“这事不能开玩笑!是真的吗?!”
信使将皮筒递了过去,牛金一脸仓皇,接了之后一脚深一脚浅地拿过来给祝缨。
祝缨拆开一看,上面果然是从州府转过来的讣告,太子,死了。
如常
祝缨抬起右手,盖在了眼睛上。
信使只能看到凝固了一样的下半张脸,送信时只顾着完成差使,安静下来之后,信使才开始听到自己的心也砰砰地乱跳。
一旁牛金手足无措,顾同等人也呆若木鸡。
好一阵儿,祝缨放下手,声音平平地说:“知道了。”又对信使摆了摆手。
信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记着刚才的那点小脾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出了签押房才想起来:我现在要上哪儿去?哦!去驿站歇着,歇好还得回去复命呢!
签押房里,祝缨清了清嗓子,顾问等人如梦初醒,几人里最镇定的项乐脸上也带着残余的惊恐问道:“大人,怎么办呢?”
祝缨已经恢复了平静,太子死了,必然会有许多变故,慌张有个屁用?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足了,该做的事却是一件也不能少的。
祝缨道:“牛金,将这噩耗发抄到下面四县。再给阿苏县抄发一份。”
“是。”牛金跑得左脚绊右脚,跌跌撞撞地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慌的什么,就是心里很慌。
祝缨又对项乐道:“你去敲钟,召集府衙官吏,我要训话。”
“是。”他步子比牛金稳得多,只在门槛上稍稍绊了一下。
然后剩下一个顾同,祝缨又吩咐他:“你去把荆纲叫来,路上不要耽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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