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赶过来。”
“是。”
“巧了,你是鲁公选出来的学生,我是相信他的眼光的,你不要让我失望、让鲁公蒙羞。”
“是是是。”
说了一阵之后,杭勤回过神来,话也溜了:“前番大人到国子监,学生还在想像您这样的人物能有机会多请教就好了,不想竟、竟,实在是、实在是……请大人多提点。”
“好说。到了,鲁公今天在家。”
鲁刺史也准备要走了,京城水浑,什么唐王?论长当是赵王,从先太子算是皇孙。投唐王是投机,他又身在外任。还是早走的好!
鲁刺史检查着要携带的书籍,门上来报:“大人,有客,是上次来的那个……”
姓戴的?鲁刺史的脸拉了下来,等听说是祝缨,才稍稍缓了缓:“他?又有什么事?”
“带了个年轻学生来,说是来拜见您,请您训示。”
鲁刺史脚下一滑:“训示?他?请我?!”
雷池
人都到门口了,再说不见也不合适,鲁刺史清清嗓子:“请进来吧。”
来人答应一声,急趋而出,身边的仆人问鲁刺史:“大人,这些箱子……”
“放在那儿吧,还怕他看到不成?本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鲁刺史说,提了提领口,将下巴微扬了一点。
杭勤再次陷入了手足无措之中,在国子监被好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之后,路上小风一吹他清醒了一点,踏入这处“豪宅”才意识到这是要见鲁刺史了!
他又有点懵了。
如非必需,祝缨极少摆谱,都是以安静平和示人,杭勤感觉还不明显。鲁刺史则不然,他早过了五十岁,略发福,一张威严的脸,身材也加重了这种威仪感。连说话的腔调都能吊起人的心。杭勤上京前见过鲁刺史一面,那个劲儿现在还压在他的心上。
祝缨一进书房就看到正在打包的箱子,道:“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你就说,得先过来,迟了就要再等不知道几年了。”
鲁刺史用不太在乎的口吻道:“宦海浮沉,终有一别,也有重逢时。你也准备要动身了吧?”
祝缨道:“是。”
鲁刺史狐疑的目光往杭勤身上一扫,杭勤打了个激灵,赶紧低头站好。
祝缨道:“这是杭勤。”
“这名字……哦!”鲁刺史又扫一眼杭勤身上的书生袍。
国子监没有给学生发一模一样的制服,但是“士子”的着装都有个大致的样式。鲁刺史将几样合在一起,很快想起来这是谁了。
既然是自己治下的学生,祝缨将人再带过来,鲁刺史就要过问一下了。如果是学生犯了错,他也得稍稍维护一下的。
鲁刺史道:“你带他来是有什么事么?”
祝缨道:“向您报个喜。”
“嗯?什么喜事是我不知道你先知道的?”鲁刺史口气并不责难,而是好奇。
祝缨道:“福禄县的县令、县丞都缺了,不能一直不管。县令得选个有点经验的,县丞倒是可以以学生充任。巧了,梧州也有两个保送的学生在国子监,我往国子监看他们的时候,顺便一问。他正合适,就去同吏部协商,先给一个县丞。”
鲁刺史“哦”了一声,又将杭勤再看一眼,杭勤有点抖,刚回来的一点机灵劲儿又没了。鲁刺史的卖相是官场里很有压迫感的那一种,严肃,沉穆,声音也略低沉一点。
祝缨道:“怎么傻乎乎的?鲁公既然挑出了你送到国子监,就是看你有过人之处。出了家乡,这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怎么反而说不出话了呢?不是鲁公选的你,我也不会想见你。”
杭勤听她这么说,又恢复了一点机灵,忙上前给鲁刺史见礼。
鲁刺史被塞了一嘴的人情,味道还不错,清清嗓子,杭勤头皮又是一麻。只听鲁刺史说:“祝刺史精明强干又待人和善,既看中你,你就是有可取之处,不必如此拘束。来,坐。”
三人坐下,杭勤只敢坐一半椅子。
仆人上了茶,鲁刺史看杭勤也敢小喝一口,再看祝缨,又想起来这人初见自己时的样子。心道:杭勤这样才是正常的年轻人嘛!
不由对杭勤又慈祥了几分。
话还是对祝缨说的:“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不声不响就将事情办了。什么时候都这样,可谓谨慎。”
“您过奖了,不过是好面子,怕先宣扬了又办不成,要被人取笑。”
鲁刺史笑道:“你岂有办不成的?”
“办不成的我不说,您就不知道,还当我能干呢。”
鲁刺史又笑:“每次办成了都要吓人。”
取笑几句,鲁刺史也勉励一下杭勤,让他:“好好跟着祝刺史学,福禄县是祝刺史曾任过的地方,你到了一定要虚心求教,不可妄自尊大。”
多啰嗦了好几句,杭勤也都老实记下了。
鲁刺史对他说的话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他主要是对祝缨说的:“我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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