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差了。
四人没有一个能够压得住上翘的嘴角,跟着乔三进了皇城,办手续,进鸿胪寺里被引着拜见阮丞。骆晟、沈瑛两个他们都见不着,吏目而已,骆、沈也不在乎。
等办完了手续,被阮丞打量了好一阵,才得被阮丞带去见祝缨。
四人一见祝缨便激动地叫一声:“大人。”
祝缨对阮丞道一声辛苦,说:“就照咱们说的来吧。乔三,你去把典客令请来。”
乔三忙去请典客令,典客令是祝缨的直属下属,比阮丞要殷勤一些。看着地上四个新人,心里有了一点数。站着听吩咐,阮丞笑道:“你不是说缺人么?现在给你补几个。”
将丁贵、小柳分给了典客令,祝缨又对牛金说:“一会儿你自去找祁主簿。”
小黄眼巴巴地看着祝缨,祝缨道:“一会儿你们同乔三认认人,你就家去把我的猫抱过来。”
小黄嘴巴快要咧到耳根了,嘿!他跟着大人呢!
阮丞心道:养猫?这是不打算争了?若说不争,倒也不错……
他便不再管这几个人,都让乔三带着认一认人,乔三也很在意地看着这几个人,他觉得这向个人看着都还机灵,尤其那个丁贵,满身都是消息机关的样子。与鸿胪史里的吏目、长官们见面,都挺圆滑自如的。
乔三有点警惕。
哪知认完了人,典客令就把丁贵、小柳带走,接着,丁贵就被打发去了四夷馆了。
午饭后,小黄又离了皇城,下午提了一只狸花猫进来。拿几块布往篮子里一铺,在篮子前放了两个碗,一个碗里放水,一个碗里放了些小鱼干。
从此,祝缨就在房里看卷宗,她的话也极少,一天能说上十句都算她遇着了感兴趣的事。她也不找人聊天,也不到处走,有什么伺候跑腿的事儿小黄就给干了。
小黄、小柳、牛金三个也老老实实,他们三个话还多一点,祁主簿简直像是个哑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闲着没事儿就在那儿解算术题。
连祝缨养的猫,都懒得要死,趴在窝里有睡不完的觉。
如此这般,直到暮夏,祝少卿仿佛带了一群懒猫到鸿胪寺养老来了!
阮丞与王丞嘀咕了许久也看不出端倪,他们忍了很久,忍到祝缨把诸外番的档都看完了,以为她要有所动作了,她又去番看与司仪署有关的文档。
沈瑛的心提了一提,但看祝缨仍然是什么都没做,心下也是疑惑。暗道:难道是因为出身寒微,少年时太辛苦,现在要开始享受生活了?
他们都不知道,丁贵已经从四夷馆里择了个通译,从第十天起,每晚就悄悄地把人带到祝府去了。祝缨另给通译算钱,付他教授西番语的学费。西番语比奇霞语细致一些,西番有自己的文字,据说是现在西番王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创制的。祝缨还要再学一点书写,全仗着记性好生啃。
外面看来,祝缨每天拿着少卿的俸禄应卯、养猫,与鸿胪寺的气质十分相衬。却勾得一个人很不满意。
安仁公主满心希望儿子能再露个脸,哪知求来了一个能干的少卿,没见着他应验!说好的旺身边的人呢?说好的旺主官呢?
安仁公主不满意了,将骆晟叫了去,催他快点干事。
隐形
骆晟打小懂事听话,全不似一个常见的纨绔子弟,是安仁公主生平最为得意的事情之一。自骆晟成婚之后,安仁公主就很少将儿子叫过去一通训了——毕竟儿子已经有了主儿了,当娘的不好跟永平公主抢人。
现在安仁公主是实在忍不住了。
骆晟被叫娘家的时候一肚子的担心,还以为家里怎么了。及见安仁公主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询问母亲有什么吩咐。
安仁公主一句话就将他给问懵了:“你那鸿胪寺,近来就不干点儿什么正事吗?”
骆晟茫然地反问:“是又死了谁找到您这儿说项,还是哪里的外番又有新鲜物件了吗?”
哪知安仁公主生气地说:“谁管这些个了?”
骆晟就更不明白了。
安仁公主只好点明了:“你新来的少卿不是挺能干的么?怎么这些日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有他跟没他还有什么区别?我看着他年轻,以前也勤勉,怎么现在与那些老鬼一样不戳不动呢?”
骆晟忙说:“如今这样就很好。”
安仁公主道:“好个屁!要还是原样,你做这个正卿有什么意味?有你没你都一样!别转头叫人给你拿下来了。”
骆晟吃了一惊:“没听陛下说过呀。”
安仁没好气地道:“等他说了就晚了,真是的!郑家七郎怎么回事?答应得我好好的,要点一点他的。”
骆晟微皱眉道:“阿娘,这些事儿您别过问了,我来办吧。”
“我不问能行么?我不问,你这儿还有下文么?”
骆晟不吱声,安安静静听安仁公主发完牢骚,又说了一点:“阿娘莫急,我会过问的。”之类的话,安仁公主才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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