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峦还没过周年,都知道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成亲。
陈、施两家也只要祝缨往施鲲家走一趟,让人看到了两家议婚这件事就行了。
施鲲更是对外放话,说自己“与陈相相知多年”,如今老友去世,自己愿意把孙女嫁给他的孙子。兜揽了孝期议亲可能引发的非议。
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他跟陈峦以前可也没多少友谊,顶多就是没有互相打架的同僚。
接下来祝缨也不必做很多事,只要等着两家算好了吉日,到了点儿陈萌通知她去露面表演一下就成。谢媒钱得准成亲了才能给,祝缨今年且还拿不到这份钱。她又不喝酒,喜酒都不给她,陈萌包了二斤好茶给她。
她摸摸鼻子,抱着小江写的手稿,先去到了禁军,问了一圈发现禁军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很多人都没有亲眼过刀剑之伤。
禁军没有大将军,现在是六个将军轮值。有经验的老将几乎都不在了,没多少人能帮到她。
时悉好奇地问:“大理弄这个做什么?”
祝缨道:“大理寺断案,得懂些伤情。”
时悉似懂非懂地问道:“还用大理亲自过问吗?也未免太繁琐了些。”
祝缨道:“我把别的更麻烦的事让他们办去了,这件事就落我头上了,且我对断案一向有兴趣。不打扰了,我再去问问旁人。”
时悉倒好心,说:“那禁军中不大有这样的人,边军常见这些伤,他们又不在京城。您不妨去请教一些老将。”
祝缨道:“好,多谢提醒。”
揣着书稿,她就跑去找郑侯了。郑侯对这个有一点兴趣,指着几页纸上的描述说:“这些都是寻常兵刃伤的吧?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兵刃都很轻……”
果然是行家,且一眼认出来都是些“小巧”的东西造成的伤痕。祝缨见他有兴致,就与他多聊了一阵,趁机请教“重家什”是什么样的。
直说到郑熹回家,两人还意犹未尽。
郑熹来见郑侯,看到祝缨就说:“大忙人,谢媒钱拿了多少呀?”
祝缨一扬手稿,道:“我正闲着呢,赚点儿外快,好把这个给校订印出来,下发各州县。”
“这是什么?”
祝缨道:“大理寺一些审案、断案、查访的法子都陈旧了,想重新校订一下,更改讹误,刊刻了印发各州县。我瞧着下面的事儿有点多,至少在这个上头,给他们立根尺子,只要不是傻子,比着这个量着办事儿,能少些乱相,省点事。”
郑熹拿来看了一看,道:“也好。唉,可不是乱么?”
郑侯问道:“又怎么了?”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