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品级都不算太差,要填补这些空缺,也不是全然由白身出来填补的。郑熹一派与冼敬一派又都卯足了劲儿,无论如何,己方被拍出下去的人,还需有己方来顶替这个缺额。为此,姚臻的府上一直被不同的人拜访着。前天晚上,双方还在姚臻的家里唇枪舌剑了一番。
姚臻晃了晃脑袋,将前天那场闹剧从脑子里晃了出去。
他的心里有一丝叹息。余清泉娶了钟家女儿,钟家与姚家同是先帝手上使出来的,彼此倒有几分交情。钟家人求到姚臻门上,请姚臻给想个办法。姚臻并不敢保证余清泉马上回京,余清泉是皇帝亲自贬出的京的,这一份名单补的是能上殿的官员,余清泉如果再出现在殿上,除非皇帝瞎了、所有人都瞎了,否则岂不要断他一个欺君之罪?
这种事姚臻是不会干的,不过碍于钟家的面子,倒是可以给余清泉悄悄的在地方上升职,品级先给升回来。过几年,等事情冷了,再调回京。
姚臻盘算着,余光瞥了窦朋一眼。办的时候恐怕瞒不过窦相公。
窦朋脸上毫无表情,严肃的坐在一旁。哎,窦相公自做了相公,也没过几天好日子。
杜世恩高高低低的将一份名单念完。
皇帝道:“就这样吧。”
姚臻接了名单:“臣回去就办。”
皇帝突然问道:“民乱,平复的怎么样了?”
窦朋道:“尚无新消息传来。估计他们的行程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排兵布阵再行围剿,也须些时日。想来不出数日就该有捷报了。”
皇帝点了点头。
见皇帝没有其他的话,二人一同辞出。
…………
祝缨与窦、姚二人在殿外碰了个面,小宦官不动声色的将扇子又收了起来。看三人互相点头致意。
里面宣祝缨进殿。
祝缨进到殿内,先舞拜,她的心中带着一丝疑虑。
她是被皇帝找过来的。此时户部并无大事,往前线划拨的粮草也已拨出,前天又报了一个小灾,她也已经调度完毕。今年的预算还没有到交给皇帝的时候。未到秋收,各地刺史也没有进京,委实不知皇帝为什么要她过去。
皇帝先给她赐了座,祝缨谢了坐。看一眼杜世恩,杜世恩回了一个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皇帝是有什么打算。
祝缨将心神放到皇帝身上,等着皇帝说话。皇帝以一种虚弱的声音问道:“你可知道禁军之中人可靠吗?”
听了这话,祝缨愣了一下,反问:“可靠?”
可能也觉得这话有歧义,皇帝马上补充道:“何人忠诚可靠,可以拱卫朕躬,保证皇城的安全。”
这话让祝缨觉得更疑惑了,难道是有人要威胁皇帝的安全吗?但这并不妨碍她马上回答:“臣与标军只粗粗相识,不敢妄言。请陛下慎重,‘忠’与‘不忠’的考语可杀人。”
皇帝点了点头:“知道。你只管回答。”
“陛下所谓忠诚可靠,是何样情境之下?”
皇帝心里,祝缨是可靠的。当年鲁王谋逆的时候,祝缨的立场十分坚定。刘松年和王云鹤的立场也非常的令他满意,这时他又觉得王云鹤是一个好人了。但现在王云鹤已死,刘松年又已离京。眼下这个在先帝面前守了一夜的祝缨就是他非常信任的人了。
他很直白的说:“倘若我有事。谁能护卫我的安全?如果我像先帝当年一样,一病不起。何人可靠,可以拱卫安全?不使乱臣贼子阴谋得逞?!使我的祭祀绵延不绝?”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祝缨。
祝缨忙离了座,跪地道:“陛下春秋鼎盛何出此言?”
皇帝道:“未雨绸缪,我要可靠的人,据你看,何人可靠?不必推脱。”
祝缨心中已经有了方案,仍是作思索状,好一阵儿才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陛下垂问,臣便不作虚言。若陛下若忧心安全,可以做两件事,其一,精选可靠子弟环卫陛下。其二,调可控、可信精锐之师拱卫陛下。”
“细细说来。”
祝缨道:“精选忠臣子弟环绕陛下周围,是近身护卫。选可控之师,是使外敌不敢为乱。”
“都有何人选?”
“陛下亲卫皆选大臣子弟,陛下比臣更了解他们。至于兵士么……臣知道的不多,只对北地熟悉一些。臣在北地,曾使温岳教习新军,选北地良家子,他们的家人都在北,并非某将、某人世领的私兵。粮饷全由户部调拨,不受制于人。温岳的父亲,原是郑侯的旧部,但他本人曾在禁军多年。忠诚也是有的。”
“郑……柴令远仿佛是郑熹的外甥吧?”
祝缨心道:你装什么装?当了几十年的赵王了都,宫外的亲戚关系你能不知道?
口上却说:“算是吧,堂姐妹家的儿子。”说着笑了起来。
“怎么了?”皇帝问。
祝缨道:“舅舅打外甥,郑相公把他捆起来一顿好打,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他也是多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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