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课集训。
小冷将军有些吃惊:“这恐怕……”
祝缨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急迫
祝缨前一句“我是节帅”后一句“自有安排”之后,大帐内就有些冷场。
小冷将军与她熟些,虽然有些担心她与叶、何二人的相处,但是祝缨已经下令给他调换生力军,部队可以轮休,又接手了与昆达赤的交涉,派的还是陈枚。小冷将军寻思着,前线有自己顶着,祝缨在后方一向是可圈可点的,打定主意,一会儿与叶、何二人聊一聊,就回前线去。
他一抱拳,说一声:“是。”就不再多言了。
另两个也不再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祝缨确实是节度使,确实能管着他们所有人。
行,我就看看你能干成什么样儿。
姚辰英更是不吭气了,他希望祝缨能够约束军士不要祸害地方,但看这冷场的样子,又有点担心她一旦使不动何、叶二人,这仗要是没打好,地方上就更要遭殃。打定主意,等会儿要私下再提醒祝缨一下。
一时之间,冷、姚都想等别人走,阮将军抱着胳膊坐着,他本就是这营里的人。
叶、何二人对望一眼,齐齐起身:“节帅如此辛劳,我二人如何能坐享其成?末将回营去了。”
祝缨道:“不急,你我都是初到,这一仗怎么打,还要看咱们,咱们也需要认识认识。”
何将军僵硬地笑笑,心道:我今天算是已经认识你啦。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没好话,祝缨也很无奈。
论行伍经验,祝缨与面前的几位将军没法比,哪怕是出身禁军的阮将军,也是家学渊源的。
照她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先与熟人小冷将军碰个面。等左右两路援军到了,与两路军的领头人谈一谈,她还是想同两位将军处好关系的。有了交情之后事情就能好办一些,再探一探口风,听一听他们的意见,与综合三人的观点,与姚辰英这个地头蛇聊一聊,洒出自己一路上临时调-教的年轻人出去摸一个底。
最后确定应对的方案。
早在京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略,这次两国交兵,更多的反而不是军事上的撞碰。从昆达赤开启战端开始,更多的就是权力、阴谋,这也是她主动站出来的原因之一。
纯粹的拼兵法、战斗,并不是她的特长,她更倾向于统筹、后勤、方略。
所以她的计划里,自己确实是要坐镇中军,为其他人保障好后勤、协调与地方的关系以及与朝廷的种种磨牙,让前线将士可以心无旁骛地对敌不被朝廷中的勾心斗角掣肘。同时,她还要承担着与昆达赤方耍心眼儿——俗称“斗智”的任务。
想得好好的,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案子,与何、叶二人还没开始交心就先有了点嫌隙。
彼此有了意见,对战争而言绝对不是好事。轻的是配合不积极,重的能背后捅刀。
何、叶二人无奈,只得留下,心里则在担忧着,不晓得祝缨这是不是要把他们扣下来,好去折腾他们的营盘。他们的营盘是绝不敢说一句“不怕查”的,空饷,虽然不多,但有。从中克扣盘剥,不重,但有。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明令禁止的。
谁都知道,这些事儿不查就是大家都默许的,一查谁都不干净。做的人知道,查的人也知道。
现在是弄不明白这位节帅只是个下马威,还是认真想要把所有的兵马都拢到手里。朝廷出来的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内斗排第一。
但是很快,祝缨就让他们担心不了别的了。
祝缨分派完了任务,下令幕府的人:“动手吧。”
帐内就剩下她与姚、冷、何、叶、阮五人了,祝缨对胡师姐道:“你去外面看着,二十步内不要有人。”
胡师姐躬一躬身,提着刀出了大帐,很快听到她与亲卫说话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等一切声音停了下来之后,祝缨才说:“遇事耽误,现在才是我本打算最先说的话——朝中情势不太好,没留给咱们弄虚文的时间了。咱们身在此处,性命只在呼吸之间,你我只有同心协力才能熬到最后。”
姚辰英关切地问道:“怎么?”
小冷将军则看了一眼阮将军,阮将军莫名其妙。
祝缨道:“这几年朝里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我就直说了吧,冼相公虽一心为公,行事不免急躁伤人。如今政事堂几位相公,窦相公有意休致,陈相公资历最浅,只有郑相公还能护诸位些。我话放在这儿了,这一仗,我要赢。郑相公事多,从来都是干坏事容易、弥补难。
咱们虽在边陲,其实是受朝堂牵扯的,譬如粮草不济、衣甲不全、兵士训练不周,就催你进军,否则就是畏战通敌,会有什么后果?
败就败了,地大物博,经得起一、两次挫折,自有新军,下一个更听话,是不是?
哪怕打赢了,你有没有消耗太多的军士?有什么残害百姓?有没有虚报军功?”
何将军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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