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项安道:“一会儿一同吃饭。”
“好。”路丹青说。
到了书房外面,祝青叶禀报,路丹青站在外面跺了跺冻麻的脚。
里面祝缨走了出来:祝缨道:“怎么不进来?给她拿个火盆,烤烤脚。跟你来的人呢?难道有什么不好?”
“姥!”
祝缨道:“一定有事。”路丹青这姑娘,刚到京城的时候有些拘谨,后来渐渐放开了,回到梧州之后越发不在祝府做外人了。今天这么客气,必有缘故。
路丹青陪着祝缨,边走边说:“这些兵都不错,真的。我们前半晌西出遇到青君姐姐了,她也说不赖,还说,不愧是您,就是有主意,她也要试一试这样的练兵……”
祝青君与路丹青等人练兵,祝缨也不是全然不管当个甩手掌柜了,她给侯五往下的几个人都下了令,除了日常校场操练之外,还要拉出去练习野战。狩猎只是游戏,要从现在开始练习山地急行军之类,以备以后之用。
祝缨道:“一会儿看看去。”
“是。姥……”
“嗯?”
“那个……孔雀来了。”
“哦?在哪儿?”
“门上等着,还带了两个盐场来的,阿苏大寨来赶集的都去市集安顿了……”
祝缨摆了摆手,道:“炭盆给你留着,走,一同看看去,哎,你带回来的人呢?”
“刚回营了。”
祝缨边往外走边说:“你就为了她的事儿不自在?”
路丹青又陪着她原路返回,轻声道:“盐场的事儿,我后来也听说,我阿爸也不……”
祝缨点点头,这里面亲戚连着亲戚,难免会有挂心的。路丹青的蓑衣解在了正厅檐下,祝缨没再披蓑衣,取了柄大伞撑开,路丹青想帮她撑伞,祝缨摆了摆手,路丹青又自取了一柄,两人走到府门。
孔雀正在门房站着,见到祝缨先拜下:“姥。”
祝缨一手拎起她,道:“来了?这个天可受罪,也不等雨停。”
“正遇到他们要上山,就一起来了。”
祝缨对门上说:“把这两位先请去喝碗热汤才好,晚饭了,管待好。”然后带着孔雀、路丹青先去营房看拉练回来的士兵。
孔雀好奇地打量着营房,只见守卫巡逻、兵刃雪亮,站岗的土兵一个个抬头挺胸魁梧而严肃。
祝缨这儿的士兵分男女营,祝缨一来,先看女兵,个个精疲力尽,白天虽穿蓑衣,身上的衣服也潮得粘皮肤,脚上的鞋子更是被冷雨打透。此时一个个都扒掉鞋子,搓手跺脚,还在喊着要喝热汤的,又有默默在一边解头巾梳头的。
路丹青说了一声:“大人来啦!”女兵们飞快地把房间收的收、藏的藏,勉强弄得像样子了。
祝缨道:“知道你们辛苦,回来了也不要懈怠,外面有岗哨,你们也须安排一、二人设岗。”
“是!”
“晚上要有热汤,加些柴炭,好好烘暖和了,不要冻坏了。以后有这样的事,都另批一份肉骨,每间营房加十斤炭。”
姑娘们从拘谨改成了欢笑:“是。”
祝缨又去男营,男营比女营还要乱一些,味道能把人熏个跟头,好在祝缨等三人也不是什么娇弱女子。好在是冷天,男兵衣服还穿着,见有女从过来,又都有些不好意思,一脚把脏鞋子踢到了床下。
祝缨看了也笑:“不错,都还挺有精神的。也与那边一样,加热汤、柴炭。”
小伙子开始鬼叫,祝缨摆一摆,含笑带着路丹青与孔雀原路返回。
……
再次回到书房,祝缨道:“怎么只有一个?再添一个。”
祝青叶跑出去,很快带了两个人又抬了个炭盆放到孔雀的脚下。
孔雀先不敢坐,当地一跪,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本子:“姥,我知错了!这是暗账。过家里大寨,头人也说,要老实对您说,我就都带来了。”
路丹青有些局促,她想留下来,一是练兵还没有汇报完,二也是想关注进展,万一能求个情。但又知道不干正自己的事,不方便听。踌躇间一不小心踢着了炭盆,她站了起来,道:“我……”
祝缨道:“稳住。”
“是。”
祝青叶接过暗账递到祝缨案前,祝缨没看,而是对孔雀说:“你既然自己来,就是心时有数的,但你毕竟是阿苏县的人,要处置你,不能不知会苏鸣鸾。你先起来吧。”
“她、她知道的。”
祝缨道:“她知不知道,都得讲道理。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拿得定主意,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担得起责任。你要是瞒着她,现在早被她扔到卤水里腌成咸肉了。”
孔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祝缨道:“好在她也就这几天就来了,放宽心,青叶,带她去小妹住的屋子里,换身衣裳。这一身粘在身上怪冷的。”
“是。”
二人走后,祝缨又问路丹青练兵的情况。雨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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