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赋已经启程,他们现在上路并不拥堵。无论水路、陆路都很通畅,赶在十二月到了京城,此时京城已经下了两场雪了。
两人到了驿站,先不去户部,而是往相府等处投帖。陈萌、郑熹的府邸都是他们要去的,祝炼与路丹青商议:“郑相公最好讲究,若不先到他家,他必有芥蒂。但陈相公委实厚道,不好欺负老实人,咱们分头行事。”
祝炼去见郑熹,路丹青去见陈萌。
祝炼这儿,整个郑府都显得不紧不慢的,他也能插上队,被引到书房外等候。却不像陈萌家,路丹青报了祝缨的名号,就被陈萌给叫到了书房:“今年梧州秋赋没来,她又怎么了?”
路丹青道:“这里有信,您看过就知道了。这件事儿,还须请相公相助。”
陈萌匆匆拆了信,扫了两眼,眼前一黑:“啥?擅开边衅?”
“是开疆拓土,”路丹青纠正道,“姥之前不是对您说过的么?先前王相公与您的父亲陈老相公在世的时候,姥就讲过计划的呀!咱们说话,算数的。”
陈萌倒吸一口冷气:“她动手了?”
“信上写了,已经干成了,所以花了些积蓄,今年的钱粮,朝廷总不能再管我们要了。”
陈萌深呼吸:“去过郑七家了吗?”
“祝使君,哦,就是阿炼大哥,他亲自去了?”
“使君?祝炼?”
“信上写了。”路丹青有点疑惑,这个丞相这是怎么了,信上写的都没记住,他到底看没看啊?不是写了姥让祝炼做刺史的吗?
陈萌定了定神,将信仔细看了一遍,心说:我真是欠了你的了!你这是要割据啊!什么官员都是你任命的,你还当节度使!你要气死陛下吗?
“你随我去郑家!”
“好。”
一行人到了郑府,郑熹才与祝炼见上面。郑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她又要干什么了?”
祝炼还是礼貌地说:“已经做完了。您知道老师的,没有把握、没有结果的事儿,她不拿到您面前来,她一向是最让人放心的。”
郑熹肚里骂了句脏话,把信看完之后,又在嘴上骂了句脏话,问道:“去过陈大家了吗?”
“让丹青去送了拜帖。”
“你且莫要奏本面圣,我与陈大商量过再说。”郑熹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不算坏事,得促成。
陆超来报:“相公,陈相公求见。”
“快请!”
两个幸运的人凑到了一起,很快有了结论:“要促成!”
祝炼与路丹青大喜,双双拜下:“多谢相公成全,大恩不言谢,我们老师从不让人失望!”
郑熹的表情却不轻松,交待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奏本拿来,我们看一下。”
陈萌也说:“你或许要被宣去奏对,知道怎么回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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