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像样了。”
苏晟嘿嘿一笑:“请!都安排好了!”
这几年苏晟着实有长进,北关在他手里颇有章法,祝缨道:“比在西陲的时候强多了。”
“那时候又小又呆,跟那时候比,强了也不算多强,”苏晟说,“青君姐教我不少。”
祝青君忙说:“我也是新手,不过把自己做过的事儿同他讲一讲。”
“挺好,”祝缨说,“安置吧,陈放呢?”
苏晟额头一热,抹了一把细汗:“正要说他!他也要来,对面说,他们这一两天也就到了。虽然隔着大江,两边喊大声一点儿,也能搭着话。我把桥板撤了,如何设防、布卡,等您来下令。布置好了,再把桥板上上。”
祝缨点点头:“行。”
苏晟道:“要不我跟对喊两嗓子,让他们快点儿?”
“行。”
张仙姑从车上下来,听到这个,也忍不住想跟着看,苏晟搀了她一把:“阿婆,走这边。”
一行人到了桥头,张仙姑张大了嘴:“哎哟!哎哟!哎哟!”十几根铁索直通入对岸山间,往下一看,大江奔涌,令人目眩。
张仙姑抻着头颈,看一眼,惊得缩回头来,咂一下嘴,又忍不住再抻头看。
祝缨眯起眼睛看向对面,道:“挺好。”心里划拉了一下地图,对岸是个什么位置,周边各州又是什么样子,十年前的人口、山川、地理、物产、道路、关卡……都在心中划过。
苏晟单手叉腰,大声叫对面:“有说话的人吗?!!!”
他的官话在安南算好的,对面听得懂,很快也回了一声:“老苏!!!”
苏晟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通知对岸:“我们节帅、太夫人来了!陈刺史呢?!”
“就来!!!明天!!!”
两边扯着嗓子嚎了半天,确定了明天能够见上面,各自铺完自己那一半的桥板,大家桥上见,都嚎得累了,于是换了人隔空唱起歌来。这边各种语言的山歌,对面也是山歌,调子有所不同。
张仙姑在外面听了一阵,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停了,吃饭、休息。
到得次日,陈放果然到了,两边又是一阵吆喝,开始铺桥板,日近正午,终于铺好了。苏晟抢先登桥开路,祝缨慢慢走在后面,祝青君按刀就要上前,被祝缨按下了:“带好你的兵。”又让赵苏等人不要全部跟上来,只许跟一半。
铁索桥走上去与地面的感觉并不一样,祝缨走得不快,面上丝毫不慌,对面陈放也走得很慢。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文一武二人,再往一后才是其他的随从。
双方见了面,陈放先拜祝缨,称为:“节帅。”后面的官员对望一眼,也上前见礼。他们的眼中都透出好奇,又带一点评估。
祝相公应该是男的,安南节度使却又是女的,眼前这位却让他们一时有些难评述。祝缨已经不年轻了,算来应该五十有余,看起来却非常的精神。五十多岁的老妇他们见得多了,含饴弄孙的、折磨儿子媳妇的、礼佛念经的、病痛□□的……当然也有还是精神健旺管事儿的。
祝缨与她们全都不一样,看到她,第一眼就是难以界定。她没有刻意着女装,不是诰命服色,紫袍,金冠,佩刀,不涂脂抹粉,有着所有诰命都没有的从容。这个年纪的老封君、太夫人们因为年岁与儿孙,都有了一股岁月经验带来的慈祥与威严。祝缨给人的从容感,与她们又全然不同。
陈放给双方做了介绍,文官是他的司马,武官是一位校尉。这二人以前不曾面见过祝缨,但祝缨却知道他们,对陈放戏言道:“他做县令的时候就很好,十年了,做到司马不算超擢。以后要是他在司马任上不得寸进,就是你们的疏失了。”
司马忽然悟了:封君们纵使年老、受儿孙之尊奉,依然是丝萝,眼前这位自己就是乔木。她是丞相啊!
司马越发谨慎。
校尉话少,他也很好奇祝缨,祝缨不是第一次做节度使了,而她之前两次为国出征,战果都是令人佩服的。现在又……
校尉的目光又落到了桥头士卒的身上,矮、看起来还算有精神,不知道能不能打?
陈放已与祝缨客套上了,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全是场面话。又是托皇帝的福,又是要赞节度使忠君爱国等等。
待听说张仙姑也来了,陈放终于提出要拜见,扭头问司马与校尉的意见。不让见,似乎有些不近情理了,二人欣然同往。
一行人到了北关,校尉与司马都留意打量这里,这处关卡用料扎实,装饰却不多,关卡及周围已经很热闹了。
校尉终于说了一句:“节帅兵马带得不少。”
祝青君道:“习惯了。”
校尉看着这个女将,服色比自己还高级,匆匆一抱拳,问道:“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太大了?”
祝青君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拉练。”
陈放问道:“练、练什么?”
“西番。”
陈放与校尉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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