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找一处安全的库房给你放置,再派兵守着,再不会丢的。”
刘遨道:“使不得!我这些箱笼,是阿翁让我带过来的书籍,无论我到哪儿,都是要放到自己房里的。直到见到节帅。”
“哦!原来如此!”苏喆听到有新书籍,也有些兴奋,“那好,就再委屈一晚,明天到了府里就能安心了。府里给大伙儿准备了两处院子,都在幕府里,一个给你们姑姪居住,旁边一处是女仆居住、放行李、小厨房,男外另在外面有住处,你看如何?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提,府里连夜改。”
刘遨忙推辞道:“这样就很好,实在是劳烦节帅了,我们姑姪并非挑剔之人,节帅肯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讲呢?气候还适应吗?路上辛苦么?”
刘遨道:“还好。”
她们姑姪讲话也都斯斯文文的,刘遨最沉稳,先问了祝缨好,再询问了一下幕府里都有什么人,祖父当年“故吏”们都过得如何之类。又说希望可以拜祭一下张仙姑和祝大。
刘昆声音带点软糯,脾气很好的样子,细心地询问在安南生活的细节。气候,什么季节穿什么样的衣服,常见的病症有哪些之类的。
刘衍话最少,只问了一句:“可方便拜祭亡人不?”
苏喆耐心地道:“那当然可以,从收到消息起,姥就换了素服了,阖府上下都穿素,整个安南,凡识字的人,都要悼念老相公的。又做道场,咱们回到幕府,法事恐怕没做完哩。”
几人又惊又喜,刘遨道:“这……有些超过啦。”
何月明道:“姥觉得对的,就会做,只要她说做得,那就不算超过。我才随父亲到安南的时候,也常觉得这也有些超过,那也有些不妥。后来也就习惯啦,我们舍弃那么多的东西来到安南,不就是因为它的‘超过’么?”
刘昆好奇地问道:“夫人也是迁居安南的么?”
“对呀?来了有几年了。刚来的时候,生活上是有些不适应的地方,也会有些误会。我会陪你们住几天,有什么困惑的事情只管问我。”
刘遨心道:一个是故吏,一个是外乡人,这二人的安排实是妥贴。怪道都说祝子璋做事周到。
刘衍还是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是阿翁,是我姐姐。”
刘遨与刘昆都往她身上看,刘衍又加了一句:“还没完婚的,府里忌讳这个不?”
“啊?”何月明说。未婚女子死了,是有各种忌讳的,具体要因地方而异。有些是不能入祖坟,有些是不会提。当然也有不大忌讳的,但是没有直系的后代,总是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此外,一般也不在家里摆灵牌,丧事办完了,到了一定的时间,贵族之家有家庙,往那儿摆,普通人家把灵牌一烧就完事儿了,所以三代之后记不得祖宗名字也是正常的。
“咦?”苏喆想了一下才想明白,“哦!咱们这儿百无禁忌!府里姑姑常年祭着她亡夫与故去的婆婆呢。”
刘衍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没别的事了。”
刘遨道:“那她与婆母相处得一定很好。”
“是啊。”
何月明问刘衍:“人……是怎么没的?祭品可有什么讲究不?有难处只管说。”
刘遨叹了口气:“哪有什么讲究?差不多就得,她活着的时候对这些也不挑剔的,我们带她到这里来,她也应该能够安息了吧。”
见她们不愿多说,何、苏二人也不强问,叮嘱她们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原本预计着一天能回的,但是三个大家闺秀带着许多的行李,细软虽不多,书籍却是重而娇贵的,走得并不快。路上花了两天时间才到西州,进西州城的时候日已偏西。
苏喆凑近了马车道:“现在正是丰收庆,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能看到有多么热闹了。”
刘遨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见虽是傍晚,街上的人仍然不少,这多人身上都带点儿白。最常见的是腰里系根白腰带,也有往胳膊上扎条白手巾的,穿素色衣服的也有几个。他们的服饰也各具特色,看得人眼花缭乱。
到了幕府,苏喆、何月明先进去,里面很快又出来几个穿号衣的杂役模样的人。为首的一个妇人道:“请进吧。男仆请走那边,女仆跟我来,行李我们有人接手。”
苏喆又跑了出来,带她们去见祝缨。
……——
姑姪三人打量着这处府邸,暗下了结论:好生气派。
又看这府里,往来有许多女子,男女杂处也都大大方方。一个小姑娘噼哩叭啦一套话,刘遨还没听清,对面男子也回了一套话,两人你来我往几句,再交换公文,干净利落。
苏喆道:“哎,他们俩是同族,讲的是家乡话,我们这儿官话说得好的人不太多。这边来。”
刘遨更加留意,过往的人有穿白坎肩的,也有系白腰带的,白衣之下他们的衣服也有区别,颜色、佩饰等,刘遨渐渐看出了其中等级不同,约摸也与朝廷相仿,黑、蓝二色最低,青、绿次之,红衣较少,紫衫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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