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被子里闷热透不过气,暴雨已经变小,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江谕听见了关门的的声音,脚步声走近,蒙在眼前的被子骤然掀开,江谕看到了许书熠那张脸。
一张毫无攻击性的、柔软的脸,脸颊透着红,眼睛清澈明亮地看着他,许书熠歉疚道:“闷坏你了吧?”
江谕盯着他,突然无由来地冒出一句:“他在追求你吗?”
许书熠明显慌张起来,干巴巴地笑:“没有,他开玩笑呢。”
许书熠岔开话题,显然不愿意再谈,江谕有些烦躁地皱起眉,看着他从自己身上爬过去,躺到床的另一侧。
身上若有若无的肥皂香渗透进空气里,让人无法忽略。江谕翻过身,再度抱住了许书熠:“你会喜欢他吗?”
“别乱讲了……”许书熠小声说,“睡觉,听到了没?”
江谕“嗯”了声,没有再问。
兴许是真的累了——方才床上的“教导”,门口绞尽脑汁的应付让许书熠精疲力竭,很快陷入了睡眠。然而江谕毫无困意,在昏暗里垂眼注视着许书熠。
穿着件宽松单薄的短袖,胸口微妙柔软的弧度很明显,从领口甚至能看到挤压出的乳沟。
睡得毫无防备心。
江谕的手探进衣服下摆,撩了上来,白软鼓胀的乳肉半露。他低头埋进许书熠的胸口处,鼻尖抵着,张口含住了他的乳尖,脸颊微微向内凹陷,是在轻轻吮着。
软绵绵的,口感很好。
许书熠睡得很沉,直到中午的闹铃声响起,他才困顿地睁开眼,身侧却已经没有人了。
“江谕?”
宿舍里安安静静,没有其他的人。
走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许书熠在心里嘀咕了句,揉揉眼睛,趿上拖鞋下床。他总觉得胸口不太舒服,于是用手揉了揉,没当回事走到了阳台。
烘干机已经停止运作,里头的衣服也被取走了。
许书熠放下心来,关上阳台门的时候,余光里瞥到了中午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那盒内裤,动作突然顿住。
他后知后觉地想:教职工宿舍里都有烘干机,周新桥作为少管所里更高级别的教官,理应也有才对,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湿漉漉的内裤直接晾到阳台上,以至于给弄坏了呢?
……可能是用不惯机器。
许书熠心不在焉地换好衣服,离开宿舍。
江谕起床时,许书熠仍睡得很沉,乳尖叫他吮得有些肿了,江谕轻轻擦干净了上面湿漉漉的口水,这才离开宿舍。
他烦得厉害,睡是睡不着觉的,索性先行离开了,也省得许书熠察觉他的异常。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玻璃上密集纷杂的雨滴慢慢滑落,云仍是灰暗的颜色,地面积了大滩的雨水,不规则的镜面倒映着少管所颜色单调的楼。
江谕坐电梯下到一楼,刚要走出去,却看见坐在一楼大厅长椅上的男人。
周新桥穿着身驼色的风衣,靠着椅背,闻声抬头,几乎是有点漫不经心地看向他的方向,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咔哒一声。
江谕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朝外走,然而快要出门时,脚步却停住了,他看向一旁的周新桥,忽然道:“今天中午你敲门的时候,我和许教官正在一张床上睡午觉。”
周新桥安静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新闻,置若罔闻。
“周教官说的那通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江谕道,“不过,下次周教官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好,少在休息的时候打扰别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只会让许教官觉得困扰。”
手机屏幕的光折射到眼镜上,周新桥神色如常,不冷不热道:“小熠容易心软,什么猫猫狗狗都会带到宿舍去,这种畜生也不通人性,以为自己进了门就可以登堂入室。”
他抬起眼来,平静道:“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既然不把我当回事,周教官又何苦多次上报上级,来把我调到其他班去,说到底……”江谕笑了起来,他挑衅似地看向周新桥:“是因为你觉得我威胁到了你。”
“一个触犯联邦宪法,在少管所接受管制,甚至以后都不一定获得社会认可的未成年,”周新桥像是觉得好笑,少见地露出些傲慢来,“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威胁到我?”
江谕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道:“当然是因为许教官喜欢我。”
“喜欢?”周新桥笑了起来,“先不说是不是‘喜欢’,即便是,他对你的‘喜欢’也只是基于一张脸,半个月不见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换另一张漂亮的脸,小熠同样会有好感。你觉得自己特殊吗?”
“我特不特殊,周教官再清楚不过了。我只需要站在那儿,许教官就会喜欢我。据我所知,周教官和他是大学同学的关系,”江谕讥讽道,“四五年过去了,许教官也没有喜欢你,周教官不可怜自己吗?”
“许教官,许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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