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身了,渊儿不会怪我吧?”等他接了书,苏彦才开口让他起身,阴柔的声音听起来总有些若有若无的威胁意味。
“儿臣不敢。”他立马诚惶诚恐地下跪,脊背微微弯曲。
“渊儿快起来,等会儿澜儿见了可要埋怨我这个父君了。”凤君起身作势要去扶他,眼里和语气中却隐含着淡淡的警告。
“殿下对父后敬爱有加,父后千万不要因为儿臣与殿下生了嫌隙。”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谦卑恭顺,即使是凤君也挑不出什么错。
“既如此,慈福殿清幽雅静,是个能让人静心凝神的好地儿,你便去那儿背吧,本君已经让人为你备好了膝垫,渊儿可千万不要嫌弃本君这点小小的心意。”
“儿臣惶恐,定当静心背诵训诫,绝不敢拂了父后美意。”
“那便好,这是福公公和马嬷嬷,他们会陪你去慈福殿。”凤君以袖掩面打了个哈欠,“现在便过去吧,今日起得早,本君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道了声“是”便都退了出去,祁渊也随福公公和马嬷嬷到了慈福殿。
殿内正中央是俪国开国女皇的黄金铜像,铜像前有一个圆形的膝垫。他瞥了眼微鼓的膝垫,心里了然。
“祁正君,请。”福公公将人领到膝垫前,刻意拖长的音调配上他尖细阴柔的嗓音,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他见两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没有说些什么,拂了拂衣摆径直跪了下去,只是膝盖接触垫子的时候蹙了蹙眉。
祁渊直直地跪着,面不改色地接过马嬷嬷递给他的《男诫》,开始翻看起来。
垫子里藏着密密麻麻的绣花针,内部还有些凹凸不平的小石块,祁渊心下暗叹,没想到他也有体会到这些后宫磋磨女子的手段的一天。
不过,恐怕这样的日子以后才是常态。
起初的刺痛感随着时间过去,钝钝的痛感开始加重,但是还在忍受范围之内。他将杂绪撇开,开始在心里默记背诵,不一会儿就将《男诫》背了下来,向马嬷嬷换了《夫训》。
马嬷嬷和福公公见他记性好,怕他跪得不够久达不到主子的旨意,便时不时以他跪姿不端为由按着他矫正姿势,打断他的背诵,更是使了暗劲让他的膝盖更重地压在膝垫上。
更加尖锐的刺痛从膝下传来,他没有理会两人的刁难,只是默默加紧了背诵,在他的膝盖彻底麻木之前总算是将两本书都背完了。
在两人再弄出其他幺蛾子之前,他语速流利地将书背了一遍,态度也极其谦恭,即使马嬷嬷和福公公再不服气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只好灰溜溜地去向凤君禀报。
“哦?我竟不知渊儿这孩子这样聪慧,也是本君小看他了。”凤君眼里划过一抹阴霾,脸上却越发地柔和了,“也罢,现下离午膳的时间还早。既如此,那便索性将宫中一些规矩也一并学了吧。”
“是!还是主子英明!”福公公抹了把额头冷汗,一听还有磋磨人的机会,脸上立马开了花,马嬷嬷显然更稳重些,眼里却也亮了一瞬。
“那还磨蹭些什么,还不快去?”凤君淡淡的一眼扫过去,两人浑身一激灵,赶紧告退,立志一定得好好给这个姜国来的正君立立规矩,决不能让主子对他们的办事能力产生怀疑!
两人回到慈福殿,见祁渊还端端正正地跪着,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与轻蔑,语气也越发有底气:“祁正君,君后夸您天资聪颖,是个伶俐人,索性今日就趁热打铁一番,让咱们给您教教这宫里的规矩,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虽说最后是个问句,但语气分明不容拒绝,左右这是躲不过去的,他便也索性顺着两人的话应了下来。
福公公和马嬷嬷对视一眼,分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根藤条和一根散鞭,对祁渊扬起了一抹恭敬得不能再假的假笑:“正君,咱们这就开始吧。”
祁渊自然谦顺应下,两人满意了。然而即使两人刻意为难挑错,他都恍若未觉,任打由骂,虚心求教,在两人还未察觉之时,便已经极快地将本该学习好几天的宫规全部学会,当两人终于反应过来,已经挑不出他的任何错误,也没有再把人强行留下的理由。
两人心里“咯噔”一声,纷纷暗骂此人狡诈。
好在这一早上总算是过去了,他们也算是勉强完成了凤君的任务了。
至于今天过后要找个什么由头来磋磨祁渊,那就不是他们两个奴婢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既然正君规矩都会了,咱家先去禀过君后,再带正君下去歇息一会儿。”福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准备给祁渊一个甜枣。
“多谢公公,祁渊愚笨,还望公公替我美言几句,给父后留个好点的印象,祁渊必定铭记在心。”他很是上道地接过话头,感激地道。
福公公乐呵呵的笑道:“正君这可折煞奴才了,正君聪敏好学,这都是事实,无需美言,奴才这就去给君后回话了。”
福公公走后,他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马嬷嬷,同样神色诚恳地道:“今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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