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都迫不及待了,还杵在这儿作甚?”
慕澜这般放恣肆意,连客套的样子都懒得做,柳管家脾气再怎么好,也不禁心生恼怒,原本故作热情的语气都冷淡了许多,“殿下,请。”
柳管家叫了人来将马车牵走,自己则领着慕澜往府里去。
一旁默默听戏的祁渊亦挪步跟上,柳管家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脚步一停,精明的眼中闪过鄙夷不满,面上却带了一丝难色,显然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委婉道:“殿下这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虽未明说,可柳管家这语气这神色,分明是将祁渊看作了慕澜往常那些奴隶男宠之流,不欲叫他随两人一道进府探望。
身边的人似僵硬了一瞬,慕澜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才冷冷看向女管家。
“怎么?”慕澜眼尾危险地上挑,周身气压遽然下降,语气沉凝,“本殿下的正君来不得你们府上?”
她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误会和先前一遭有意无意的怠慢,可是欺负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热乎的夫君?
那是大大的不能忍。
她既然花心思让这人做了正君,那就不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到他头上,她的正君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若不出意外,他可以是她一辈子的正君。
便是要欺负,那也得是她自己来。慕澜眼底闪过晦色。
那幽冷的目光看得柳管家心头一紧。
“正君?原来这便是那位姜国来的祁正君?看着……”柳管家仿佛讶异了一瞬,犹豫一下后吞下后头的话,从善如流道,“是奴眼拙了,祁正君自然是有资格与殿下一道前来。”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说话时连个正眼都未曾给过祁渊,只冲着慕澜解释道:“自我们殿下闭府养病,府上一直忙于为殿下调养身体,少与外界有消息往来,未曾出席殿下大婚,更不识得正君相貌,并非有意对正君不敬,还望殿下勿要介怀……”
柳管家几句话就欲将此事轻轻揭过,慕澜却不依不饶,幽幽问道:“哦?本殿下若是介意呢?况且你冒犯的是正君,却只问本殿下是否介怀?你眼里可还有正君的存在?”
“这……奴言语不当,殿下、正君恕罪……”这般咄咄逼人,果然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疯狗阎罗,柳管家心头的恼怒愈盛,却碍于身份,不好再惹怒对方,只得放低姿态朝两人又赔了一次罪。
“敷衍……”
祁渊扯了扯慕澜衣摆,差不多得了。
对方捏住他的手指,立刻转了话头:“行吧,正君大度,不愿同你计较,这次便算了,下次……”
柳管家强笑道:“奴明白,多谢正君海涵,二位请随我来。”
穿过堂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面走来,与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柳管家听罢,皱了皱眉,转身朝二人恭敬道:“我家殿下已恭候多时,二位请这边走。”
王府内布局精雅,亭台水榭,画栋雕梁。气派是气派,大也是真的大。
若是以前,他想必不会有这种感叹。
祁渊忍着身体里的不适,一路稳稳走来,没露出丝毫破绽。
慕澜几次看过来,愣是没看出一丝异样。
也是能忍。
她不禁投去一丝微妙的敬佩眼神,祁渊立刻报之以得体的微笑。
慕澜讪讪收回视线,祁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
一行几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沉闷走着,穿过假山翠景,再蜿蜒过几折回廊,终于在庭院深处见到府邸的主人。
柳管家将两人带到厢房便恭身退下,慕澜推开门,带动屋外气流涌入,几声浅浅的咳嗽声响起,她反手带上门,微凉的气流便被阻隔在外。
不等二人走近,屋内另一人担忧埋怨的声音便不大不小地传入耳中:“您身子才好一些,这正值入秋,可别又因这一遭受了凉……”
那人轻轻拍打慕漓的背后,眼角瞥了门口二人一眼,微微提了些声音:“大夫早说了叫您静养、静养,就算是难得一见的七殿下来了,也不值当要您拿自个儿的身子冒险呀……”
说这话的人正是慕漓身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曾在俪帝身边伺候,慕漓出生后便被派去凤仪宫,慕漓成年出宫建府她也一并跟了出来,算是看着慕漓长大的老人了。
不知道是什么孽缘牵绊,慕漓打小就爱追在慕澜屁股后头跑,完全不顾凤君的阻挠与不喜,直到最后磨得凤君也改了主意随她去了。
“奶妈,你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而且今日日头烈着呢,不会着凉的……”慕漓的视线转向对面,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露出一个同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皇姐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当然不能躺着见面,皇姐说是不是?”
“你问我?”慕澜上下扫了她一眼,随口道,“身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爱躺便躺,我来本就是探病——皇命难违,不必太在意。”
这话前面听着还有那么点关心的意味,可后面那些话一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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