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紧皱眉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王负荆挡在两人面前,手心挥出几团小小的凤火,截断了几根藤蔓。然而还是不够,他的手不够,凤火更是不够,几十只藤蔓越过他,朝着和光而来。
江在鹅回头望向河流,还有一段距离,他此时无比后悔,为什么火堆要立在离河流那么远的地方。
藤蔓越来越近,离和光只有几米之遥。
江在鹅大声喊道:“来啦!”
话音刚落,他的脖颈一松,浑身失重,耳畔的风声更大了,他看见和光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被她扔了出去。
嘎——
几十只藤蔓缠上她的脚腕,围绕她的大腿向上攀爬,直至捆住了她整个人。她脸上没有惊慌,反而笑了笑。她朝他比了个手势,藏好,别出来。
扑通。
江在鹅坠入河流中,冰冷的河流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企图透过他的翅膀和羽毛,刺入身体内。
他的心如同身体一般,慢慢沉入水中。
完了,被发现了。
她会死,接着魔主会回到盛京,最后之战开始,菩提秘境将结束。他还没有拿到无双剑,甚至还不知道拿下无双剑的办法。
江在鹅深吸一口气,感到咸咸的河水侵入鼻孔和喉咙,他心一横,使劲扑腾着翅膀浮出水面,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大不了拼了!”
他做好决心,准备游上岸同魔主一决高下,就算被做成红烧焖鹅,也比眼睁睁看着和光死在面前好。
昆仑剑宗的弟子,做不出让同伴替死的窝囊事!
然而他刚游出一步,就浑身刺痛,仿佛被镶满尖针的笼子团团围住一般,针笼压着他的身体渐渐缩小,他几乎要站不住。咬牙忍住痛苦、使劲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浮在水面。
不过是被魔主轻轻瞥一眼,就有这么强大的威压?
他们今天真的能逃过此劫吗?
魔主勾了勾手指,黑色的藤蔓拉动和光,直至拉到他面前。另一边,藤蔓一下一下朝王负荆打去,也不撤退,也不捆住他,像逗小猫一般,只是拖住他。
和光垂眸,扫了一眼黑秋,他的腰带上系着龙筋,这家伙是怎么解出来的,莫非他当众释放了魔气?
思及此,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刀子直直射向他,“修炼场的那些修士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杀了他们吧?”
按照这家伙的性格,要是当众释放魔气,恐怕不会在现场留下活口。
黑秋仿佛没有一点被知晓身份的窘迫,他扬起稚嫩的笑容,和真正的十岁小孩没有两样。如果和光不知道他的身份,恐怕真会被他的笑容骗过去。此时大家已经撕破了脸,他依旧那么笑,让和光感觉不寒而栗。
黑秋像是撒娇一般,声音甜得发腻,“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杀了那些努力修炼的前辈?”他舔了舔唇角,笑得更纯真良善了。
“每日锻炼的猪猪,自然要最后下刀,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它们的努力吗?”
听到这话,和光心头一抖。
这家伙,把人族比喻成猪。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一股从尾椎骨升起的战栗。他上下打量着她,好像把她挂在秤杆上衡量一般,考虑要几时下口好。
和光动了动喉咙,使劲压下心底的恐惧,瞪视着他,“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系的龙筋,一介凡人不可能逃脱。”
他甩了甩手上的龙筋,笑道:“自然是在场修炼的前辈帮我解开的。”
和光拧了拧眉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我叮嘱过在场的修士,决不可解开龙筋。”她甚至还扯了个谎,称他会溜去前线替父报仇。
黑秋歪歪头,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居高临下的鄙夷,“你不知道凡人有三急吗?”
和光眨眨眼,思考了几秒,才想到三急是什么。她引气入体多年,早已断绝了凡人的三急,是以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思考完,她神情扭曲,嫌弃地看向他,眼神直勾勾地往裤/裆处钻,浑身挣扎着想要远离他。
“你该不会是尿在身上了吧。”
以魔主不择手段的性子,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魔主一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冷言挤出两个字,“不是。”
听到他的否定,和光的神情更惊恐了。
“难道是拉在裤/裆?”说完,她甚至屏住了气息。
魔主的脸色越来越黑,打了个响指,黑色的藤蔓得令,缠得更紧了。突如其来的剧痛逼得和光闷哼一声,红色的血液晕透白色僧袍,一滴一滴溅入草地。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对痛意屈服,她哂笑一声,眼神不停地往魔主裤/裆处瞟,“怎么?被我说中了?漏屎虫。”
藤蔓缠得越来越紧,她甚至听到了骨头不断崩断的声音,咔哒、咔哒,像夏日里的碎冰冰一样,只不过现在被捏碎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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