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照做,手机铃声旋律响起,路深满意挂了电话,终于放心离开。
小酒晕乎乎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觉这两天像坐火箭一样,此刻她踩在云上面,飘飘然竟然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太真实。
她和阿深——像情侣一样约会,自然而然地接吻,可以随意打电话说想他,还有紧急联系人……
她想到小莉的话,突然觉得“争取”好像真的很有用!
狭窄楼道里的灯被小酒活蹦乱跳的脚步声惊动,在阴暗的楼道间亮起昏黄的光晕,小酒哼着歌,踩着影子拾级而上,若不是骨骼僵硬,差点要欢快地跳起舞步!
她打开两道锁进门,正要反锁,电话响起,房东热情的声音从音筒里传出来:“唉,小酒啊,你回来了吗?”
“刚回来,请问有事吗?”
“这不是楼下说天花板漏水吗,可能你那边水管的问题,我正好叫了物业来修,你一会儿记得给他开门啊!”
小酒犹豫:“有电话吗?是哪个公司的物业?”
“哎呀——他刚好在附近,就快到了,你一会儿给他开门就行,不说了,我挂了哈!”
房东的电话刚挂,小酒就听到了敲门声。她没开门,先开口询问:“谁啊?”
门外停顿几秒,响起一道男声:“物业。”
“稍等一下。”小酒拿起手机,打开业主群,里面有一个备注物业的微信号,昵称后缀连了一串电话号码,小酒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小酒报了自己的房层号,小声询问最近有没有人报了漏水问题,刚刚是不是派了一个维修员过来。
“报维修倒是有,但是前两天已经派人去了,今天没有人过去。”那边很快回复。
小酒问:“可是,现在我门外站了一位自称是物业的人。”
“这样吗?”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让他报一下工号,我查一下。”
小酒连忙转述,却发现门外迟迟不说话。她正要追问,物业那边突然道歉:“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有些繁忙,您可以稍后再来电查验,这边先挂了。”
电话挂断,小酒突然想起来前两天门锁似乎被人开过。她立刻看过去,惊恐地看见最外层的门锁突然被打开,而里面那道安全锁松松垮垮扣着门栓,并没有完全锁上。
“砰——”一声,门被完全从外打开。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破门而入,他生的高大肥胖,手里拿着钥匙,将门堵得死死的,进来后就一把甩上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她,冒着油腻的光。
他是房东儿子,小酒见过他来找房东要钱的,那时候也是醉醺醺地用一种极不舒服的粘腻眼神看着她。
小酒退后几步,稳住声音问:“你是来修水管的吗?”
他显然不打算装,甚至没给小酒反应时间,一把夺走小酒的手机,笑得阴森恶心:“是啊,你这婊子一晚上没回来,都快被操烂了吧?让我来好好修理修理你这根淫荡的破水管!”
小酒被他死死钳制住,被他身上的恶臭熏得恶心想吐。
“啪——”小酒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上。
“臭婊子!你敢嫌弃我?我他妈都没嫌你下贱,天天三更半夜回来,怎么伺候人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小酒颤抖着匍匐在地上,腰被他发泄似的狠狠踢了一脚,她终于确定之前察觉到的恶心的偷窥感原来不是错觉。
“我报警了!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她强忍着绝望和恐惧,企图让他退却,手却默默伸到桌柜底下,那里有一把铁锤。
“哈哈哈我小舅子今天值班呢,你猜你的电话打哪去了?”话说完,他再也不废话,朝着地上的小酒扑过去,阴影如一座山压下来,小酒颤抖着拎起铁锤,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滴答——嘀嗒——”鲜血从小酒的手上滴落,她爬起来,呆滞地看着地上的人如死鱼般抽搐的身体,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她不断往下坠。
无尽的黑暗,走不到头的路,真的要将她吞噬了啊。
爸爸、妈妈,怎么办……我杀人了。
还有好多债没还……
明明可以还完的,可以上大学……还有……
阿深。
阿深。
“阿深……”她呢喃出声。
“我在,我在。”路深紧紧搂着她,控制住杀人的冲动,颤着声音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小酒……没事了……”
他无法忘记,当他破门而入,看见小酒灵魂抽离般站在血迹斑斑的客厅里那一刻,心脏骤停的感觉。
小酒倒在他怀里,被虐打的身体传来延迟的剧痛,她颤抖着默声流泪,迷糊间失去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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