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之递过来他喝剩了的水瓶,反而跑到野地里一顿大吐。吐的时候她倒是乐观地想,好在今晚不需要减肥了,今晚可以多吃几根水煮菜叶。
周公子笑笑地裸着上身,扒在公路边的栏杆扶手上欣赏石柔乱七八糟的呕吐姿态,一点儿没有想拉她一把的意思,眼底尽是看戏。石柔想,他这样虚伪的人,倒也有真诚的一面,即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无情和冷漠,这倒让她兴许还能高看它一眼。
石柔跌跌撞撞地支起了身子,绕过周敏之就蹒跚地往回走。她现在胃里难受得翻江倒海,只想回去什么也不干,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周敏之一把拉住她,还半开玩笑地跟她指了指自己腰腹上浅红的勒痕,怎么?给我弄成这样,怎么交代啊?石柔差点反手给他一巴掌,但最后还是忍住,只粗鲁地骂一句,交你妈x。
周敏之大笑起来,随后便跟石柔拉拉扯扯半天,说,行了,别生我气了,我给你拉回家去,回去开慢,不会再让你难受的。石柔便毫无力气地瘫软在周敏之的车后座上。
在返回的途中,她这才看清了他们一路上飞驰过来的路边的景色,是紫色的薰衣草,难怪她闻到一种熟悉的香味。是邹正用的薰衣草洗衣粉洗过的衣服领口的味道,这些不要脸的资本家,居然能人为制造出以假乱真的花香,让人尽情且肆意地重构各种悲伤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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