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安东·约夫姆这么告诉自己,然后打了一辆车,直奔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小咖啡馆。
这是一家颇有艺术气息的小咖啡馆,咖啡店的老板,也曾经是一名音乐家,只是后来继承了家业,而这咖啡馆里,也经常会有一些小规模的演出和音乐家们的聚会。
拎着行李进了咖啡馆,坐在了自己常做的位置,对咖啡师打了个手势,根本就不用多说,咖啡师很了解他的口味。
等待咖啡上来的功夫,安东·约夫姆在旁边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咖啡已经在面前散发着袅袅的热气,而在面前不远处,多了四个年轻人,正在热烈地争论着什么。
安东·约夫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谷小白那压根就不是什么古典音乐!”
这句话,让约夫姆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男生,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旁边有一个女生不服气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有一个同学,是柏林艺术大学学古典乐的,他昨天发了动态,就是这么说的!”男生道。
“啊?”这么一说,那女生有些茫然。
“真的吗?”大家都是一副“我不是太懂,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固然是古典音乐的发源地之一,曾经出过许多伟大的音乐家,但是即便在德国,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欣赏古典乐。
而对专业的乐手或者说音乐家的评价,也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评价范畴。
他们只能分辨出来好和不好,但是对“好”里面再如何分类,如何定义,就已经一无所知了。
这是只有经过了长时间系统训练才能判断的东西。
柏林艺术大学,是欧洲非常有名望的艺术类学校,在音乐的教育方面知名度也非常高,这种学府的人都这么说,普通人真的很难判断真假。
“他昨天就发了动态,说谷小白那那算是什么古典音乐啊,东拼西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说狗屁不通。业内人士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假?”
安东·约夫姆啧啧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在校学生都能自称是业内人士了?
“而且,不只是他这么说,他的老师也这么说的。”
安东·约夫姆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心想,这老师谁啊,就这水平,还能在柏林艺术大学任教?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道:
“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安东·约夫姆大师你们知道吧,就是他的老师!”
“噗——”安东·约夫姆口里的咖啡全喷了。
安东·约夫姆先生不曾说过
约夫姆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是这个所谓的老师!
本来兴致勃勃的吃瓜,结果发现吃的是自己家的瓜,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突然喷了咖啡的约夫姆,换来了旁边四个年轻人的侧目,约夫姆喷了咖啡还不算晚,还在那边剧烈咳嗽了半天,被呛到了。
咖啡店的服务人员走了过来,想要说什么,约夫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妈呀,吃个瓜,差点把自己的老命都搭进去。
这可太刺激了。
然后他更是疑惑了,他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弟子,在柏林艺术大学啊。
能算得上他的弟子的人都没有几个,大多也只是随手指点过,安东·约夫姆可不是好为人师的人。
甚至他和柏林艺术大学的交集都没多少,毕竟安东·约夫姆本身也不是德国人。
想了好久,他隐约记起来,前两年的时候,他曾经受邀到柏林艺术大学做过一次教学,盛情难却加上是一位音乐界的老前辈邀请的,他还是去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交集了。
是哪个人在冒名自己的身份招摇撞骗啊……
安东·约夫姆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懒得多管,其实名声大了之后,想要凭借他的名头给自己身上贴金的人多不胜数,他如果真管也管不过来。
但他又觉得很悲哀,自己明明就在这里坐着呢,这些人还讨论着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唉,果然世界第二就是没牌面。
等等,可能是第三。
暂时的,以后还可能第四。
越想安东·约夫姆就越觉得悲哀。
然后,他又听到一个人道:“这次演出,安东·约夫姆先生不是也去了吗,为什么安东·约夫姆先生还要给他去伴奏啊。”
“嗨,那还用说吗?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呗,那些东方来的土豪啊,你没看连埃斯科巴先生都去了吗?”
“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你看,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哪场演出,能够让埃斯科巴先生和约夫姆先生两个人同台演出,如果不是钞能力,又怎么可能让安东·约夫姆先生折腰呢?”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