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在尊上眼中,这些弟子,根本不值得尊上费心?”越凝边说,便故意看向周围的越神宗弟子,“你就不怕,你周围的越神宗弟子寒心吗?”慕予希咬住舌尖。“越凝,别想挑拨离间,尊上自有这般做的理由。”许言出声嘲讽,“身为弟子,我们自当信任尊上。”慕予希身子绷紧,余光环顾,周遭的越神宗弟子脸上没有因为越凝的话出现一丝怀疑。风宁……慕予希心底轻唤女人的名字。“越凝。”风宁清润的嗓音一如既然地让人感觉不到情绪,细长的手指微微曲起,灵力在全身经脉处流转,汇聚到指尖,“当年之事,无可避免。”淡蓝色的灵力冲出身体,强横地威压直接将越凝定在原地,指节弯曲,将长剑从脖颈上推开,反手夹住,在越凝震惊的目光下,她语调不变:“本尊会想办法将她们带回上界。”微微仰起头,注视着遥远的天际,风宁神情漠然:“今日之事,本尊念在你这几日的辛劳上,不追究你。”“但若是有下次。”灵力的调动似的领海内属于她的冰属性元素减少几分,更加无力对抗混沌灵力的吞噬,灵海拉扯的疼痛让风宁额角青筋凸起。隐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五指合拢,指甲刺入掌心。风宁恍然不觉,控制着呼吸,继续道:“本尊万不可再放过你。”说罢,她甩手指尖的长剑,控制不住身形地向后退了半步,但很快稳住,除时亦外,无人察觉到其中的异样。“越凝。”时亦眯起眼睛。风宁不追究,她不代表她也能轻易放过这件事。风宁因此动用灵力产生的伤害无可弥补。慕予希舔了下唇,上前挡在越凝身前,迎上时亦的目光:“宗主,尊上。”她缓了缓,“容我待她向二位道歉,还请尊上谅解。”风宁眸光一暗,压抑住的身体上的疼痛甚至比不上此刻因听见这句话的心疼。慕予希现在竟然因为别人来向她求情。时亦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的怒火咽下。她和风宁乃是千年至交好友,如今看着对方一次次的受到伤害,却因为不可言明的原因,一次次地承受着。身体和内心的双重折磨。她抬手拦在风宁身前。“时亦。”风宁。“慕予希。”时亦。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风宁薄唇轻抿,压着时亦的声音,眉眼低垂,看不清里面的破碎:“本尊已经说了,不追究她的责任。”“多谢尊上。”慕予希偏头看了眼呆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越凝,不知对方是因为姐姐的事,还是因为,轻而易举被风宁制伏而失神。“时亦,我们回去吧。”胸口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趋势,她不能在耽误时间。时亦“嗯”了声,转身对周围的越神宗弟子道:“你们先回宗门,本宗和阿宁还有些事。”
时亦猜测,以风宁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般强撑着的镇定状态,恐怕维持不了多久,她需要先和风宁回寻物处的居所,为对方治疗。她状似不经意地扶住风宁的胳膊:“走吧。”两人身形逐渐归为虚无,消失在天地间。越凝手中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她耷拉着脑袋。慕予希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风宁临走时模样,总有种莫名的难受弥漫在心头,消不去,聚不拢,一遍遍地重复。她捂住胸口,想要细细感知之时,却被迎面走来的两人打断。“师妹。”洛兮和许言走来。“洛师姐,许师姐。”慕予希。“你……”洛兮蹙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什么时候和她结为道侣的?”许言指了指越凝,满脸怨气。她们知晓慕予希和越凝结为道侣还是几日前,无意中听共同排查的面具人说的,只是当时,她们没时间和慕予希单独相处,也就无法过多询问。如今看见越凝敢剑指风宁,心中的怨气更重了。“前段时日。”慕予希。“许言。”洛兮对着想要说什么的人摇摇头。许言抱着剑偏过头,嘟囔句:“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慕予希无奈轻笑。“师妹。”洛兮抬手覆在慕予希的肩膀上,她含着难言之隐,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人。她身为时亦座下弟子,知道很多其他弟子不知道的事,就连慕予希和风宁之间的事,她也知晓许多。“师姐但说无妨。”慕予希看出了她的犹豫。“尊上她从未想过伤害你,”洛兮叹息一声,“它日,你定然会为之前所为后悔。”闻言,慕予希身子一僵,她知道风宁有难以言明的苦衷,可就是这种什么都不和说的行为,让她接受不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被动地接受别人安排好的人生,毫无趣味可言。她甚至想过,只要风宁愿意告诉她,无论什么理由,哪怕是编造出来骗一骗她的,都好。她都可以相信。可每次的询问,女人要么沉默不言,要么就是转移话题。所有人都告诉她,风宁是为了她好,可没有人告诉她,她究竟做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她要怎么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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