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木马蒙的右手攥成拳头,粗暴地塞进欺瞒导师蒙的口中,将祂的惨叫声堵在喉咙里。祂松开那只因疼痛而不自觉抽搐的脚腕,让它软绵绵地下垂,腿骨撕开肌肉从皮肤的破损出露出来,一层薄薄的皮肤尽它最后的努力牵引着小腿,以来抵抗地心引力。
阿蒙几乎都要站不稳了,几乎全靠卡在祂被迫长大的口中的那个拳头支撑着身体。那张苍白的脸上因痛苦而染上一层朦胧的红晕,冰冷的汗水晶莹地从祂的脊背上浮现。
我回过神来,咽了咽口中自然分泌的唾液,尽力从这种诱人的场景中抽出思绪,回忆自己所受过的教育,思考看见这种自相残杀的场景不加以劝阻是不是不太好。
还没等我犹犹豫豫地想出个所以然,命运木马蒙就把左手轻柔地搭上了欺瞒导师蒙颤抖着的肩膀,祂的右拳还塞在那张边缘滑出涎液的嘴里。
命运木马蒙双臂交叉,左手掰着欺瞒导师蒙单薄的肩膀一拉,右拳抵着祂咽喉一送。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阿蒙的后颈出现了一个小鼓包,祂那因瘦削而显得格外修长的脖颈被残忍地扭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皮肤上浮现的褶皱像是被蹂躏后的布料,皮下爆裂的血管让原本苍白的皮肤染上了玄妙的紫红。祂的眼珠像死去的鸟儿那样自眼眶鼓胀而出,黑漆漆的瞳孔变得彻底暗淡无光。
阿蒙将拳头从祂死去的同类口中抽出来,在对方已经被汗液和鲜血打湿的衣袍上随意地抹了两下,然后捏着祂的下巴,按住肩膀,将那头颅与躯体分离。脊椎连在脑袋的下面和它一起诡异地从身体里被抽出,像一条被手段精妙的厨师三两下去除了骨头的鱼。
阿蒙熟练地挑挑拣拣,从破碎的尸体中掏出一大团蓝紫色的神经,又掰断胸膛里弯曲的骨头,揪出了一串葡萄似的组织。
祂把那团沾满血的神经抖开后,向我走了两步,高举着手拎着它的一端递到我脸的前上方。我磨了磨牙,凑上去,双手搭在祂的肩膀上踮起脚,仰起脸张口叼住了我期待的美食。
一接触到我的舌尖,它就和铁线虫一样自顾自地钻进了我的喉咙,我把手按在胸前,感受它化作特性,再慢慢被我吸收,满足地抽了口气。
草地上尚还温热着的阿蒙尸体也悄然融化成了一团团散乱的半透明的蠕虫,祂们和四溅的血液一同飞起,吸附到阿蒙的皮肤上,钻进祂的身体里。
我接过阿蒙递来的那串历历可数的,半透明的像鱼泡似的东西,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吸到嘴里,在口腔中把它们压破,品尝那带着点腥味的甜蜜液体,再把带着点涩的轻薄表皮咽下去。
我眯着眼,鼓起脸颊,面上浮现出快乐的神色。阿蒙难得安静地抱臂站定,沉默地注视着我,直到我诧异地瞥了祂一眼,祂才慢慢地取出了卡在右眼框里的单片眼镜,一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一边语气平静地开口。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对于非凡特性的追求,似乎已经超出了简单的聚合,到达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
“作为一个分身,所拥有的特性却比所有的‘阿比盖尔’都多的家伙在说什么呢?”我把最后的一点食物三两口咽下,感受了一下获得的特性,没好气地说:“我的‘欺瞒导师’呢?为什么只有‘寄生者’?”
阿蒙没有立刻回答我,祂仔仔细细地擦着镜片,卡着我不耐烦的点将它戴了回去:“你不是马上要见萨斯利尔吗?吃那么多不怕被祂唠叨?”
我用一种憧憬的口吻道:“吃顿好的,我就是被副君大人吊起来打也值了!”
“我还是觉得你不太对劲,不过也和我没什么关系。”阿蒙扶正了祂的单片眼镜:“萨斯利尔可不会揍你,我看祂挺喜欢你的。”
我吃惊地看着祂:“你是怎么从祂那副阴暗逼的模样里解读出这种东西的?”
“……阴暗逼?”阿蒙疑惑地歪了歪头。在我简单地解释了以后,祂微微翘起了嘴角,抬起手想要掩饰住笑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任由自己笑弯了腰。
我配合地跟着祂一起呵呵了两声。过了好一会,阿蒙才揉着肚子,用手背抹了抹笑出的泪水:“就因为看不清祂的脸?父亲啊,我真为萨斯利尔感到难过。某种程度上,你和我,准确地来讲是和本体还挺像的。”
“我看不出你有哪里难过了。”我礼貌地说。阿蒙没在意我的回答:“我教你,你去让祂给你看看祂的脸,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样很不礼貌吧?”我被祂勾起了好奇心,却有有些犹豫:“副君大人遮着脸,必然是有祂的理由呀。”
“确实是有祂的理由。”阿蒙语重心长地说:“反正你告诉祂你想看,祂不会不同意的。”
“……噢,好吧。”我揉了揉脸,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别跑题,我的特性呢?”
“做天使不要太贪心。”阿蒙的单片眼镜闪过一丝寒光:“我给了你两份‘寄生者’,父亲说过,一加一大于二,所以你并不亏。”
“你不要曲解主的意思。”我瞪着阿蒙:“有没有一点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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